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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宋唯
“昨日王府宴飲,可高興?”
趙纓勤勉,很早便起身,已然閱卷了有一會,見沈羨回來,便出聲詢問。
沈羨心裡還想著重芳宮的那句話,手裡捧著茶片刻,也不曾應聲。
大盛元帝曾得天外隕石,其質如玉,上刻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元帝承天意,順時勢而開闢大盛朝,其石便成為了大盛傳國玉璽,乃天子象徵。
自承明殿起擬文書以來,傳國玉璽一直襬放在趙纓的案頭,從未揭開過盒蓋,即便是通傳文書,新帝常用的,是另一枚天子玉印。
沈羨略略蹙眉,長公主既出此言,莫非當初衛衡攜帶出逃的,不僅僅是先帝遺詔,還有傳國玉璽?
衛衡既然身死靈川,趙緒多年謀求謝真手中兵權而未動,可見衛衡死時,先帝遺詔並不在他手中。
裴太后以貪墨案誅殺沈氏,想來是意圖將先帝遺詔與沈氏一道直接抹殺。
當初衛衡出逃時,必然已將手中遺詔藏於妥帖之處,父親帶回來的那枚玉墜,莫非是信物?
沈羨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杯盞,神色雖然平淡,心底卻掀起了許多波瀾。
趙纓伸出手,將茶盞自她的手中取過,又將她的手指展開來,握在手中淡淡說道,“孤在問你話。”
沈羨回過神來,將手指自趙纓手中抽出,跪地垂目道,“臣失禮。”
趙纓重新將她的手指展開來,“不疼麼。”
杯沿燙手,她竟毫無知覺,沈羨瞧見自己已然發紅的手指,方才覺出痛來。
“孟硯,去取些藥來。”
“是。”
“沈女官何事入神。”
沈羨抽回了手,思索間低聲回道,“昨夜聽聞裴五公子先天命數一事,有些感概,是臣無狀,陛下恕罪。”
趙纓神色未變,淡淡道,“裴貞。”
“是。”
趙纓打量過沈羨的面龐,緩緩道,“裴貞如今的命數,已是天意垂憐。”
“何為天意?”
趙纓抬手撫過案邊的璽盒,淡淡道,“沈女官以為,何為天意。”
是天子之意!
沈羨忽然遍體生寒,她伏地拜道,“是臣放肆。”
“起來罷。”趙纓神色淺淡,“孤乏了。”
沈羨低著頭,“臣告退。”
孟硯適才取了燙傷藥膏入殿,便見沈羨匆匆退下,新帝獨自一人坐於案前,神色晦明。
他想了想,將藥膏重新置於袖中,默然退立於一旁。
沈羨沒有回小南閣,而是去了崇文館,她翻閱了先帝時期的所有記載,忽見其中有一條寫道
崇武十年秋,帝衍御駕至南方戰場,慰鎮南王裴懷遠辛勞,副將周肅及其夫人安氏同宴。帝好飲酒,安氏海量,帝贊夫人安氏磊落,有先皇后大秦氏之風。
她往後翻到,崇武十一年秋,夫人安氏病故,副將周肅哀而俱亡,貴妃裴氏有感於周氏夫婦戰功磊落,為其合葬,以安氏跡,築巾幗碑,列奇女子傳。
崇武十一年秋,乃是裴嘉魚與裴貞的生辰。
聽聞鎮南王與裴太后多年不睦,她忽然有了一個可怕的念頭,令她忍不住猝然掩唇。
她將手中傳記放回了書架,想了想,又從另一側取過一卷大盛將軍錄。
她翻到其中一頁,記載了崇武年間徵北大將軍趙緒生平,指尖停在了其中一句半晌,方才掩卷將它放回了原處。
她一時間思緒複雜,帝京時局縱橫交錯,譬如浮雲遮眼,令人猶疑不定,身處其中更有孤身入局之感,她揉了揉眉心,心道若是趙緒在她身邊。
又想到,趙緒志在更遠,她不能成為他的負累。
她要於他身側比肩。
回到小南閣的時候,見有一人揹著個藥箱,抄手默然立於廊下,似是等了一些時候。
她見那人背影老成端正,似是有些眼熟,便試探道,“宋大夫?”
那人轉過身來,果然是那副熟悉又古板的面容,向著沈羨禮道,“下官太醫院宋唯,見過沈女官。”
沈羨亦低頭禮道,“宋太醫。”
“孟公公來太醫院尋藥,稱沈女官有恙,下官便借了此由頭前來一見,沈女官傷如何了?”
沈羨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笑道,“無礙,勞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