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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先帝,是不是?”

趙纓瞧著他,沒有說話。

“我原先便想過,鎮南王對裴貴妃已有了防備,為何我還會中了毒,是先帝,想要抹殺掉他的一生之恥,除了他,還有誰能指使的動玄深老和尚開他的金口。”

裴貞笑得涼薄之極,他瞧著趙纓,素來的尖銳與閒閒之色又重新回到了他的面目,他忽然問道,“陛下將裴太后鎖在永寧宮,是想像老王爺一樣護著她,還是想要懲罰她毀了你名正言順得到帝位的機會呢?”

趙纓面色發冷,“放肆!”

“畢竟,”裴貞輕嘲道,“你與趙緒,都這樣渴望那個人的目光。”

“夠了。”趙纓拂袖而立,居高臨下俯視過他的嘲諷,冷淡道,“孤的事,不需要武定侯操心。”

裴貞緩緩一笑,沒有人知道先帝遺詔裡頭寫的是誰,然而趙纓再也沒有名正言順成為那個人的機會了,他這一生,都將被釘在謀朝篡位這根柱子之上。

他握著那枚黑丸,重新向承明殿外頭走去,那外頭的叢生草木,無一不是春日裡生機勃勃的繁華模樣,從極鬱的碧綠之中,顯現出許多的希冀之感。

他想他終於擺脫了趙家人的命運,趙家人的那些你死我活,又與他有什麼關係。

從今往後,他是周貞,他會用他的所有,護著他的東西。

削瘦的縞白身影一路向外頭漸漸遠去,杜義渾身都有些抖,撲通一聲跪在了趙纓的面前。

“陛下,”他叩了個頭,竭力穩了聲音說道,“求陛下饒了奴才一命,奴才什麼也不曾聽到。”

他將頭磕在地上,不敢抬起來,腦海中全是從前替孟硯收斂屍身的模樣,連手指都蜷縮得顫抖起來。

趙纓重新開啟案上的那封奏報,上頭寫到宣王趙緒的遺骨,快要抵達帝京了。

他緩緩打量過地上長跪不起的杜義,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低聲說道,“起來罷,替孤去傳了旨意。”

杜義渾身一鬆,重新仔細地磕過了頭,方才說道,“謝陛下。”

趙纓瞧著杜義也踏出了承明殿微微敞開光亮的門口,捏著手中的奏報淡淡想到,承明殿這個地方,真是寂寞得令人感到寒冷。

他想外頭不是已入春日了麼。

半晌不過是笑了笑,他想趙緒終歸是要死的。

外頭的春日盛極了,到了寒雲寺的時候,古木雖已蔥鬱,叢花卻還未開。

沈羨立在窗前,見到趙緒頎長的身影自淡薄的山霧之中走來,他容色極好,如玉如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