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猶未為晚。”
“蘇將軍在廣州召開記者招待會,指出四戰區擴軍實屬無奈。此前日軍已經從湖北、安徽、浙江甚至是東三省調集重兵開始對四戰區進行圍剿,可中央卻視若無睹。不但不發一兵一卒之援兵,反而在後方拖後腿,為了保衛勝利果實,四戰區不得不自發擴充軍隊。但卻遭到中央無理指責,中央此舉實在是讓人心寒!”
一條條。一道道訊息從在大街上亂竄的報童嘴裡吐出,頓時將原本正準備上班的人們驚得目瞪口呆。有的人從黃包車上跳下了車直奔報童那裡,隨手掏出錢塞給了報童搶過報紙急忙看了起來。有的則是提著公文包急急忙忙跑來一把抓過報紙就看,有的甚至都忘了給錢,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而且這樣的情形在全國各地的城市裡也相繼出現著。
一時間華夏尚未淪陷的地區人們頓時迷茫了,難道日寇尚未驅逐華夏又要打內戰了嗎?很快,許多在重慶的政要和社會各界的精英們紛紛透過各自的渠道找到了蔣委員長或是中央政府詢問此事。有些仗著資格老的國民黨元老甚至直接就找到了蔣委員長當面質問他日寇尚未驅逐。中央怎麼能做出這種自毀長城的事情,弄得蔣委員長即為狼狽。
“娘希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多報紙同時報道這件事,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出兵攻打四戰區了?這個謠言到底是從哪傳出來的?”
蔣委員長的辦公室裡,一個帶著浙江奉化口音的尖銳聲音不住的迴盪著。
在寬敞的辦公室裡,蔣委員長揹著手不斷的在辦公室裡轉來轉去,此時的他眼中冒著憤怒的光芒。彷彿要擇人而噬,在他的面前陳誠、何應欽、戴笠、陳立夫、陳布雷等一干人站在辦公桌前面面相窺。卻是一個也說不出話來。
看到眾人皆不言語,蔣委員長怒喝道:“說話啊,怎麼不說了?你們一個個平常不是都挺能說的嗎,怎麼今天全都變啞巴了?”
良久,陳布雷才輕嘆了口氣上前一步道:“委員長,這件事確實透著蹊蹺,那些報道彷彿集體商量好了似地,一夜之間就冒了出來,除了中央日報之外大公報、申報、青年報、真理報等各大報刊全都刊登了這個訊息。搞得我們全都措手不及,我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訊息絕對不是我們這邊的人乾的。”
蔣委員長怒喝道:“不是我們,難道就是蘇忠信那邊的人?”
“也不見得?”陳布雷搖搖頭:“委員長,這說不通。您想啊,把這事透露出去對他們又有什麼好處?和中央鬧翻了對他們的名聲損害也是很大,雖說蘇忠信還很年輕,遇事或許會衝動。但李德鄰和白建生可都是風裡雨裡打滾了半輩子的人,難道他們也看不出來嗎?所以我認為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應該是另有其人。”
“嗯!”這時,蔣委員長的火氣也稍微退了點,他把目光轉到戴笠的身上,“雨農,這件事你們軍統有什麼眉目嗎?”
戴笠依舊是一副標準軍人的模樣,站的筆挺的他目不斜視的回答道:“報告校長,學生已經派人調查過那些報社,他們都是在同一天接到了匿名的資料後才刊登的,至於情報的來源他們也不是很清楚。”
“飯桶,這些報紙的主編都是飯桶,什麼訊息都敢往外捅!”
蔣委員長氣得又罵了出來,只是對這事他也沒什麼好辦法。華夏的三四十年代,對於媒體的管制還是比較松的。尤其是在民國初期,新聞界整體上來說,是有著很高的言論自由的。即使在袁世凱獨裁時期,一些報紙也能夠發出不同的聲音,甚至展開“倒袁”的輿論宣傳的事情發生。
即便是到了民國中後期,媒體的言論雖然不如先前那麼自由,但基本上還是非常寬鬆的,大部分的媒體也還算是遵守職業道德,這點和六七十年後的一切向錢看有著本質的不同。因此,即便蔣貴為一國領袖,但對於這麼多媒體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罵了幾句後,蔣委員長又瞪著戴笠說道:“還有你們軍統,也全都是一群飯桶,連這點事都辦不好。雨農啊,我聽說你們軍統派駐到四戰區的軍政部副部長前些天竟然跑到四戰區那邊去了,是不是這樣啊?”
“這……這……”一聽這話,戴笠的腦門上頓時就冒出了一層細汗,前幾天雷少雅打來的辭職報告幾乎讓戴笠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彙報上來,沒想到照樣擋不住有心人打的小報告。
看到戴笠低垂的腦袋,蔣委員長就氣不打一處來,臭罵道:“你就是一個飯桶,本來讓你派情報人員下去是監視蘇忠信的,可情報沒搞到不說,卻連人都給拉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