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讓我這老頭子也聽聽,到底是什麼原因讓你不願意拿出藥品來幫助那些因為浴血奮戰而受傷的官兵。”
蘇瑞一聽,看來自己不解釋一下還真的不行,否則眾人都要誤會自己一心鑽到錢眼裡了。
沉吟了一下蘇瑞才緩緩問道:“楊伯父、徐伯父,西方有句諺語,叫做天下沒有白得的午餐,我……”
“等等……”
這時,徐四癢斷了蘇瑞的話:“忠信,什麼叫白得的午餐,剛才薛長官不是已經說了嗎?都說好了是借,不會白要你的,過幾個月他是會還給你的。”
蘇瑞苦笑,自己這個泰山老大人半輩子都在象牙塔裡教書,還真是單純啊。
蘇瑞反問徐四癢道:“那好,敢問伯父。您以為薛長官借的這批藥品是用政府的名義向我借的還是用個人的名義向我借的?”
“當然是用政府的名義向你借的啦。”徐四癢不假思索的說道:“那些藥品又不是給他自己用的,憑什麼讓他用私人的名義借東西。”
蘇瑞點頭道:“對啊!就是這麼回事,可問題就來了,薛長官用政府的名義向我三百師借藥品,但又拿不出錢來,或者說政府現在沒錢,他拿什麼來擔保呢?要是過幾個月他拿不出錢來我又該向誰討要這筆錢呢?畢竟這批貨物可不是我自己的。而且這可是動輒就是數百萬大洋的數目啊!”
徐四癢疑惑的說道:“可是薛長官的信譽在那裡,他總不會騙你吧!”
“信譽?”蘇瑞苦笑了一下,對於他這個從後世過來的人來說信譽這玩意就跟小姐的處女膜一樣只能是傳說中的東西。
最後還是徐瑤珊發話了,他嬌嗔的瞪了自家老子一眼。“爸爸,我看你是教書教糊塗了。這麼一筆數額龐大的鉅款,要是上頭打定主意賴著不還怎麼辦,難道忠信還真的要跑到省政府去大鬧一場麼?”
“不會吧?”徐四癢瞪大了眼睛。“還有人敢欠債不還的?”
對於徐四癢的話,蘇瑞只有報以苦笑,還是生活在象牙塔裡的人單純啊,一點也不明白世間的險惡。
最後還是徐母看不下去了。對徐四癢罵道:“你這個死老頭子,這種事你不懂就不要瞎攙和,你以為忠信的藥品就是大風颳來的。要是到時候人家真的賴賬不還的話你讓忠信拿什麼去補這個大窟窿。到時候你讓忠信他們一家上大街討飯嗎?”
“還是丈母孃心疼自己啊。”
暗暗鬆了一口氣的蘇瑞趕緊說道:“伯父,抗戰是一件大事,我們每個人都應該為抗戰做貢獻,這也是我們身為中華兒女應該做的。但是有些事情我們也應量力而為,有些超出自己能力之外的事情還是不要做的為好。”
“唉……”
徐四癢和楊文學相視了一眼,二人齊齊苦笑一聲就不說話了。
這頓飯一直吃到了夕陽西下才宣告結束,喝得寧酊大醉的蘇瑞不知什麼時候被人扶回了房間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就在蘇瑞在長沙準備著要成親的時候。岡村寧次也已經從武漢大捷的興奮中清醒過來,他再次進入了軍事家的角色裡,一連四五天,他的吃住都在作戰室,大部分時間都在面對著一面牆的華夏地形圖在沉思。
武漢是華夏的中心,華夏最大的河流長江穿城而過,水利十分便利,它又是平漢、粵漢鐵路的交匯處,東西南北都可進退自如。岡村有一連串的設想,可就是理不出一個頭緒。
其實岡村所顧慮的主要是兵力不足的問題,以二十多萬傷亡為代價攻下武漢,以圍棋的棋局勝負術語來說,不能算作完勝。如再一味的進攻,就要犯兵家大忌。從戰略上來講,長沙必須佔領,武漢西邊的宜昌必須佔領,西北的襄陽、南陽也必須佔領。可是,這些任務,單憑十一軍的三十餘萬人馬是無法完成的。
十月二十三日,作戰參謀宮本一郎中佐把蒐集到的國軍軍隊重新佈防的情況擺在了岡村寧次面前。岡村寧次一看,頓時明白蔣和他的高階將領也不是等閒之輩,佈防完全是進退兩可的架勢。
河南、安徽有衛立煌的十二個師,山西、陝西有閻錫山的三十二個師,蘇浙閩有股合同的二十六個師,江西、湖南、湖北有陳誠的五十二個師……
看到這裡,岡村寧次的心裡不由得一緊,別的地區且不去管它了,等蔣的部隊整訓完畢,十一軍將承受七十八個師的壓力。他感到有點氣悶,解開領口,看著地圖說道:
“宮本君,戰爭在攻克武漢後已經發生了變化,以我軍現在的兵力,是無法發動大規模的戰役。如果想在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