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意更濃了,“既然都餓了,那就最好。開啟圍欄,讓他們各自回城去找來吃食,再回來此處。”
鄭榮九心知不好,世界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只是因為飢餓,就把這些人都放走的?看看蔡庚揚臉上的神情,知道他起了殺心,正要勸解兩句,百姓卻等不得了,三五百人一湧而出,向著城門的方向跑去,看那樣子,是真的準備回家吃飯了。
不等這些人跑出去十步遠,蔡庚揚揚手一槍,把跑在最後面的一個百姓擊斃,隨即一聲令下,“全部擊斃!”
輕步槍的撞擊聲如爆豆般響起,所有衝出圍欄的日本百姓還沒有跑出五十米之外,就全部被擊斃在地,“看看還有沒有活著的,有一口氣的,就給他們補一槍。”
蔡庚揚冷酷的下達著命令,隨即用手一指條石滿,“你問問他們,還有人餓嗎?”
條石滿滿臉是淚!低垂著頭,真恨不得衝上去,和這個殘酷的中**官拼一個你死我活!即便肯定不敵,也好過這樣眼睜睜看著同胞被殺死,卻任什麼也做不得的窘境!但終究是不敢,反而轉過身去,向圍欄內僅存的三戶人家,不足十個人大聲發問,“中國大人問你們,還餓嗎?”
“不,不,不,不……餓了。”這十個人不是不想逃回家中,只是其中有老有少,還來不及動身,死神的黑影就降臨在同胞的身上,他們嚇得腿都軟了,更不必提衝出圍欄了。
“你瞧?這不就不餓了嗎?”蔡庚揚向鄭榮九說道,“讓後來的日本人就地挖坑,把這些人都埋了,多臭啊!”
鄭榮九心中對主官的做法深不以為然,這又是何苦來哉?一定要殺人立威嗎?而且,即便殺人,難道就可以讓其他活著的人不再飢餓了嗎?
他給條石滿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過去傳達主官的軍令,只聽蔡庚揚又說道,“剩下的人,命每一家出一個女子,回城中去取食物,限期一個時辰,只要有一個過時不回的,所有日本人就全部槍斃!”
蔡庚揚這種冷酷之極的手段收到了意想不到的結果,所有被派出去回城取食物的日本女子全數在一個時辰內返回來,圍欄內甚至升起了火團,開始有飯香嫋嫋飄蕩。
處置過日本百姓的問題,蔡庚揚縱馬入城,王煜正在找他,“老蔡?”
“怎麼樣?”蔡庚揚帶住戰馬,低頭問道。
“軍門有令,讓我們的部隊也衝上去。”王煜說道,“老汪和滕子玉的兩營傷亡很慘重。都已經退下來了。”
蔡庚揚輕啐一聲,“真是廢物。關鍵時刻,還是得看咱們的。”
“你少胡咧咧,”王煜仰著臉和他說話,“軍門已經派靳登泰和張敦道的部隊上去了,我們兩個人是第三波次。”
“行了,知道了。”蔡庚揚打斷王煜的說話,從馬上跳下來,“集合,準備出發。”
兩營戰士迅速集結完畢,蔡庚揚和王煜各自帶領所部,穿過城中的主路,一直到了交戰區域,才停止下來。這一次清軍攻擊方向是在三原城的東川河邊,日軍在西岸憑河而守,河上的橋樑都已經被日軍事先炸斷,唯一的一條是連線東西兩岸的僅剩的通道,日軍有人數不明計程車兵駐守橋上,以炮火和槍彈阻擊敵軍前進的方向。
這是不必多說的,一切都要用武力解決。蔡庚揚趴在己方的陣地前,向河對岸看看,河面甚寬,總在三百米左右,而這座石橋的建築也並不是筆直的通向對岸,而是畫了一個弧,這可能是當初施工時的傑作。而在作戰的時刻,這種弧形的橋面就成為了清軍的障礙——子彈不能拐彎,總要行進到橋樑的中樣部分,才能在有效射程內殺傷敵軍。而從現場的情況來看,清軍也確實是在執行這樣的戰術,靠近視界的盡頭處,躺滿了清軍戰士的屍體。
蔡庚揚向橋下看看,水流相當急,看起來,想要泅渡是不可能了。而在對岸的堤防陣地上,被清軍火炮炸起的硝煙和燃燒的垃圾蒸騰起碩大的煙柱,隔著河還有很遠,甚至也能夠聞到屍體燒焦的臭味。
王煜和靳登泰商議了幾句,這兩個人的部隊是先於他們的營屬發起進攻的,聽靳登泰說,日軍的火力非常兇猛,而且射擊精度極高,更加討厭的是,為他們射殺計程車兵並不很多,更大一部分都是被打傷,經常是一個人受傷,其他人過去搭救,然後連同救人的帶被救的,都被放倒在橋面上,很多弟兄都是因為救治不及時而喪命的,對於士氣的影響非常大。
“我看,小日本是有意的,就是為打擊我軍計程車氣和軍心,畢竟綠營戰士決不能拋棄一個袍澤是軍中鐵律;弟兄們眼見著其他人受傷,卻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