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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0部分

明日朝郎卻更加聰明,聽大廳裡的槍火已經停止,靈機一動,“跟我來!”帶領士兵就要先清軍一步進入大廳。

鮑起豹看在眼裡,急在心中,一邊跑,一邊端起槍掃射,口中還不忘記提醒戰友,“現在進來的可不是我們!是小日本!”

即便是在這樣危急的關頭,杜鑫遠也忍不住微笑出聲,“告訴弟兄們,準備開槍!進來一個打死一個!”

在一片急促的槍聲怒吼中,鮑起豹帶人衝到了日軍的陣地前十五米的距離,手一揚,把已經打光的子彈的步槍向前一丟,一個日軍士兵下意識的伸手接過,便在這短短的一瞬間,三顆火榴彈從鮑起豹的手中飛出,在敵軍的陣地前炸出燦爛的火花!

炸彈出手,鮑起豹緊跟著趴到在地,從地上抓起一支步槍,突突突的打了機槍,但這種步槍用起來很不趁手,後座力非常大,百忙中低頭看看,是日軍的制式武器,口中啐了一聲,又扔在一邊。就這樣赤手空拳的爬起來,一個箭步從敵軍的陣地前邁過,衝進了大廳。“別開槍,是我!”

清軍戰士趕忙停止射擊,等他跑近了,杜鑫遠第一個迎了上去,“怎麼樣?老鮑,沒怎麼樣吧?”

“沒事!小日本的子彈還能打中……**!”鮑起豹痛叫一聲,身體萎頓而倒,“老鮑,你怎麼樣?”

“真是該死,三十六拜都拜了,就差這一哆嗦了!”鮑起豹滿面痛苦之色,手扶著後腰,只覺一片溫熱,舉手看看,滿是鮮血,“糟糕!來人,把鮑大人送到樓上去調治!”

清軍士兵七手八腳的把鮑起豹抬起來,這一會兒的功夫,後者身上的軍服已經完全被鮮血陰溼,聲音也再不像剛才那麼激昂了,反倒顯得有氣無力似的,“我的……人呢?”

“都沒事,都沒事!”一個隊正彎腰對他說道。平日各軍分屬不同的長官,當時還覺得這個鮑起豹為人粗野,不值一哂,誰知道到了緊要關頭,竟然會為了友軍的弟兄如此拼命?這可真是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了。

九營戰士無不欽服,“鮑大人,您真是好樣兒的!卑職今天算是服了!今後,只要九營有一個弟兄在,您鮑大人說一句話,要是誰敢皺一皺眉頭,就是龜孫子!”

“放屁!”鮑起豹忍痛笑罵,“你以為憑老子一營管帶,就只能管管三營,管不來你們九營的這些王八犢子嗎?你這叫順水人情——你是不是想討老子的便宜?”

眾人輕笑連連,不再和他多說,抬著臨時搭成的擔架,把他送到樓上,找醫官治傷,不提。

鮑起豹雖然大發神勇,把自己這近一營計程車兵帶進府治大廳,但路上的折損也實在不少,從陣地前出發是400人,衝進大廳而且全須全影的,不足240人。其他的要麼負傷,要麼死在了行進的路上。

而在杜鑫遠看來,這不到300人的加入卻如雪中送炭,最起碼能夠多支撐一段時間。掏出懷錶看看,已經是七月十六日的兩點零八分,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半小時左右。

三個多小時,杜鑫遠冷笑幾聲,憑這樓中的一千三五百人,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他偏頭琢磨了一會兒,轉身向樓上跑去。

在四樓原本屬於上井三四的作戰辦公室,現在已經改成了清軍的臨時指揮所,這裡原本的窗戶為日本人用沙袋堵起,密不透風,室內點著明亮的蠟燭,原本炸得一塌糊塗的環境,滿地的屍體都已經被搬抬了出去,屋內唯一屬於原來的主人的,只有一張長長的木桌。

“給軍門、大帥請安!”杜鑫遠幾步入內,請下安去。

“起來,敬臣,這是什麼時候,還不忘這些虛禮?”

“卑職不敢。”杜鑫遠恭恭敬敬,照例請了個安,這才站起身來,“都是卑職訓教無能,部屬操演不利,至有今日之失,此間不提,一等戰事停歇,若卑職有幸生還的話,一定親自向皇上請罪!”

成祥搖頭,“現在不必要說這些,若說輕敵大意,倒是我要第一個擔責任。”他說,“怎麼樣,弟兄們傷亡如何?”

“還算好。我軍如暴虎馮河,日軍幾番進攻,都被我軍殺退了。剛才鮑大人帶兵來援,更是讓弟兄們士氣大振,想來堅持到天明斷斷沒有問題。”杜鑫遠解釋了幾句,又問道,“鮑大人的傷情如何了?”

“我還不知道呢,醫官正在為他調治。想來是不礙事的吧?”

正說著話,外面走進一個男子,成祥立刻問道,“章醫官,鮑大人的傷可要緊嗎?”

來人叫章鵬城,是當年在天津設立的醫學實業館的第二期畢業生,是黃寬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