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本海軍的成員都不能向他們的校長和海軍部的長官那樣說一口流利的中文,不過,中文不會說,英文對話還是沒有問題的——日本的海軍兵學校所用於教授和日常會話的,全部是英文,這一點和中國北洋海軍有相通之處,雙方都是年輕人,日方又是有意拉攏,因此,很快的時間,就能夠融為一片。
在日方眾人看來,中國這一次派來的使團中的海軍諸將,各有風采劉步蟾面容英俊、方伯謙一臉jīng明;鄧世昌沉穩如山,林森森壯實厚重,都是一時俊彥之選。而上一年七月間在沱山港外一戰,經中法軍士口口相傳,再加上日本人著意收攏情報,所得到的資訊,雖然不能說100的準確,卻也和戰場情形相去不遠了。
第123節惇王出使(9)
第123節惇王出使9
在大山岩看來,中國海軍的戰術實在算不上很高明,用炮艦搭載綠營士兵是第一個缺失,這等於是捆住的一邊手腳去和敵人搏鬥,十四艘兵艦,總噸位並不弱於法國,有兩艘鐵甲艦充當戰陣主力,最後的結果卻是給對方打沉了一艘,重創了六艘
大山岩和東鄉等人在休息的時候議及這一次的中法之戰,慨嘆道,“這也只能是慣於làng費的中國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要是在日本,領軍的海軍大臣,一定會引咎辭職”眾人共議,認為大山岩的話是不可易的‘yù論’
第二個缺失就表現在清軍的訓練無能,以致在戰場上驚慌失措,連平時十成功夫中的三成也表現不出來——若不是有鄧世昌一炮建威,打沉了法艦雷諾堡號,jī勵士氣,最後的戰果還不會是樣呢
因為這樣的原因,日本海軍軍人是不大把北洋海軍放在眼裡的,持這種論調的,尤其是以山本權兵衛為首,他曾經說過,“要是我能夠統帥如同中國人那樣一支龐大的艦隊的話,一定能夠在不損失一艘船的情況下,全部殲滅法國海軍部隊只可惜,這樣優秀的戰艦,只落在一群無能的中國人的手中”
這樣的話自然為大山岩嚴厲禁止,最後甚至威脅要不允許他參加這一次和中國人的見面,山本才不情不願的答應下來保證不會在中國人面前吐lù絲毫,方始給大山岩放過而這一次對於來訪的中國北洋海軍,日本海軍眾多將佐也早已經得到了勝海舟的授意,問題就先從唯一的一次對戰開始,“劉君,您是貴國海軍學院中第一批有幸參與到對敵實戰之中的一員,敢問劉君以為,海戰爭雄,當以何為先?”
“我不以為有先後次序區別,海戰不同於陸戰,將士可以有忙閒之分,必要全艦上下,同心協力,才能有取勝之望,若說分清主次,不過從屬不同,資歷有別而已”
“劉君這話,請恕鄙人不能同意海面戰爭正如閣下所說,要全體同仁共同幫助,彼此使力,才能得勝,這一層固然屬實,但艦上諸員,上至管帶艦長、下至將佐兵員,既然各司其職,就要分清上下尊卑,否則的話,令不行、禁不止,不要說打仗,就是承平時日,艦上亦當一團húnluàn了?”
這很顯然是在狡辯,劉步蟾一笑,甚至都不願意為這樣的話題和對方展開辯論,倒是他身邊的方伯謙受不住了,“這話未免過於以偏概全了我們這一次到貴國來之前,也曾經聽聞過,日本軍中,最重上下等級之分,例如,三年級學生被稱為“一號生徒”,在分隊裡起指導的作用,二年級學生是“二號生徒”,幫著一號學徒敲邊鼓,所有動手化體力的活都是被稱為“三號生徒”的一年級生去幹可是的?”
“正是”大山岩毫不隱晦的點頭,反問道,“軍艦行於海上,彼此同袍一體,一旦接戰,絕無可縮身躲避處正要海軍將士上下一心,同御外侮,而上下等級之分,是在每日的生活中緊密加強這種彼此統屬關係——難道在貴國的海軍學院中不是這樣嗎?”不跳字
“當然是的但卻沒有貴國海軍這樣,全部以欺凌後輩為榮光的行徑”
“所謂欺凌後背,也是不明內情之人的誤傳”久未出言的東鄉平八郎也了,“與之相稱的,卻是身為前輩的我們,對於後來人的種種教導和撫慰之法——這一點,料想劉君等人是不的?”
“這話不對我大清海軍將士,無論是先人抑或是長官,從無欺凌後輩和屬下的惡例但在沱山港一戰中,卻也能夠彼此努力,共戰強敵,這難道不是優於貴方這種雖稱本意善良,但手段失之粗暴的行徑嗎?”不跳字
雙方都是年輕人,又是征戰大海的赳赳武將,難免都有一腔熱血,彼此誰也不能說服誰,的聲音越來越大,漸漸也開始出現了火yào味,“這位就是指揮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