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暴斂,雍正之前,土司便是當地的土皇帝,近乎瘋狂一般的欺壓所屬土民,以烏蒙為例,朝廷照例要收繳的每歲錢糧不過三百餘兩,而土司徵收的,不下百倍盡數入了自己的腰包。
這還不算,若是遇到土司家中有了娶婦之事,土民三年之內不敢婚娶——搜刮已窮,所以不敢辦喜事,一旦辦了,就要舉債,而一旦舉債,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夠還清借款了。
除了在財物上的剝削之外,更糟的一條就是司法制度的敗壞。某一個土民被殺,土司不但不為之伸冤,反倒要死者家屬出錢,這筆錢叫‘墊刀’——如此暗無天日,若是不行以改革的話,還說什麼天下太平?
到了鄂爾泰任職四川,推行改土歸流之法。簡單的解釋一下,就是把本來屬於土司的行政管轄權、司法審判權全數收歸中央,土司所保留的,只有一個空頭的名銜而已。
為了怕省內的土司不聽話,鄂爾泰治苗提出一兵剿為主的策略,用他的話來說就是:“‘在一時須盡服其心,計百年仍常攝其膽。’”
不過,鄂爾泰的對手也不是好相與的,這些對手不是苗人的土司,而是行走於川省境內,負販行商的漢人,看到其中有油水可撈,便不再販賣鹽茶,改為當起了漢奸
苗疆未曾開通之前,多食用川鹽,川鹽由漢人揹負而來,等到鄂爾泰要派兵進剿苗疆之內不法的土司,這些人找到一條發財的大計表面上以地理熟悉,人脈通曉為由,向官府檢舉,獲得賞金,轉過頭去,又向土司通風報信,唆使走避,勒索錢財,這樣兩面討好,左右牟利,自然是財源廣進了。
鄂爾泰一開始上過幾次當,後來經人指點,方才明晰其奸,恨得咬牙切齒,在省內大肆抓捕鹽茶販子,也不知道有多少本來安分守紀的良善之輩,遭了池魚之災。
後來情況總算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