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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部分

“有的。”

“這,難道貴方不認為這樣做太過分了嗎?兩國交戰之後,戰俘所享用的一切物資,居然要戰俘所在之國如數掏錢結賬,這難道就是貴國待客之道嗎?”

曾國藩點點頭,“對於巴夏理閣下的話,老夫不敢苟同。大約是閣下的耳朵出了問題,總是聽不清楚問題的實質?我方多次重申,貴我兩國如今尚在戰爭狀態之下,貴方戰俘能夠得到如此的厚待,全在我皇上聖心仁厚,不以畛域為區分,待萬民如待赤子。方有如斯之事。”

他說,“若是友朋到訪,我天朝自當熱情款待,如今兩國戰事未息,又何來招待之舉?那不成了開門揖盜了嗎?”

巴夏理給他一番狡辯弄得頭腦不清,支支吾吾間問道,“那若是等到兩國息兵之後呢?”

曾國藩第一次笑了:“到那時候,貴國兵士儘可以一體返回,也用不到我天朝一切奉養了吧?”V!~!

第55節天子拜年(1)

臨到天明的時候,肅順才和衣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卻給姨太太喚了起來,“老爺,老爺?大年初一了,等一會兒還要去給四哥拜年呢”

肅順給姨太太喚醒了,迷迷糊糊的起來,眼睛也不大睜得開的起床、洗漱,用冷水洗洗臉,才覺得精神爽利了一些,下人伺候著,換上印有五福捧壽圖樣的大紅夾襖,到了正堂。

龍汝霖幾個一夜未睡,卻精神飽滿的正在閒聊天,只少了一個李慈銘,看他走了出來,幾個人紛紛站起,“大人,您起來了?昨夜休息得可好?”

肅順苦笑搖頭,“不行了。多飲了幾杯,眼睛都要睜不開了。”他說,“你們幾位呢?一夜未曾閤眼嗎?”

“守歲之習,由來已久,學生等也習慣了。”黃錫答說,“左右現在時候還早,大人不如再休息一會兒?”

“不睡啦。等一會兒還要拜年,還要有旁的人過府拜年——總不好失了禮數。哦,用過早飯了嗎?”

草草用罷早飯,肅順環視一圈,似乎這時候方才發現:“怎麼,愛伯少兄不在?”

龍汝霖一笑,“愛伯新近結識了三樹堂的佩芳姑娘,整日流連忘返,昨日出門的時候還說,今夜留宿,等明天一早,回來給大人拜年。”

肅順知道,李慈銘自幼在祖母身邊長大,等到他十五歲的時候,老太太病重,為求沖喜之意,奉父母之命,娶了比自己大五歲的表姐為妻,不料行之而不效,婚禮的當日,祖母便一瞑不視了。

李慈銘痛徹肺腸,他本來於表姐就只有姐弟之情,這樣的一番折衝,也使得和妻子的感情很大的問題,夫妻兩個成了怨偶。偏妻子入府數年,一無所出——也難得二老的歡心,李慈銘更加不把妻子放在心上,常在煙花之地流連——便如同在江寧城中一般。

“愛伯年少風流,多識溫柔鄉滋味,更且言語詼諧,自然也是樂戶之家的恩客了。”

黃錫很不以龍汝霖語出譏諷為然,“住溫柔鄉的日子,到底還早。”他說:“設想英雄垂暮日,英雄不住住何鄉?”他吟誦了兩句龔定庵的詩文,轉而對肅順說道,“大人,愛伯少年氣盛,又是初到京中——大人總要多多勸誡一二啊。”

肅順搖頭擺手一起來,“你當我不知道嗎?只是,哎”他嘆了口氣,不再多說,“對了,皞臣、翰仙、碧湄,上一次煩請幾位先生參詳之事,可有什麼眉目了?”

龍汝霖幾個互相看看,都有點胸中之言,難以啟齒的模樣,這幾個人都是飽學之士,在肅順府上呆得時日不同,卻也有一點共識,那就是說,若論及興利除弊的銳氣,知人善任的魄力,居停大人在朝野上下可稱第一,只是有一點,這種銳氣與魄力大都是向外的,於自身……就難說得很了。

這一次要大家為之參詳的,本來就是大礙關係,一旦奏報到御前被皇上準了,只怕肅順就是第一個要為人參劾的要真是那樣的話,就真的是求南反北,所謀大作了。

肅順左右看看,笑著說道,“但說無妨。肅某旁的沒有,只有一節:於先生之言,無不拜納,這不但是有自信的,而且也是舉坐都可以作證的。”

龍汝霖點點頭,“既然如此,學生敢不剖心以待?大人,依學生看來,皇上的本意是為肅清吏治,還天下百姓一片海清河晏之繁華盛世。只是,此事沒有這樣簡單呢”

“哦?何出此言?”

“吏治之壞,首在貪墨。這是人所共知的,不過,像這樣暗室往來,縱有神目如電之說,那也不過是道學君子推拒的藉口,又有何人能夠親眼得見了?所以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