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的意思轉達給他,若是此行能夠成功的話,自然是好;若是不行,也可以透過這個人,找到石達開的所在,為日後進兵圍剿鋪平道路。
不過這個人不是很好找,首先要能夠得石達開信任的,這樣方能見到他;第二要能夠在石達開面前說上話的,這樣,他的話石達開才能夠聽得進去。至於選派此人是不是會留在山中,和石達開共同進退,卻不在閔正鳳擔憂之列——他有的是辦法讓此人乖乖聽話!
對關押在廣西府監獄的一眾拜上帝會會匪進行了認真的搜檢之後,他選定了一個目標,這個人叫陳承榕,金田縣人,本人讀過幾天書,人也很是聰明,當年洪秀全在金田縣宣揚拜上帝會主張的時候,他也參與了進來,不但是他,連同他的妻子,兒女,兄弟,侄兒,也都加入了進來。
不想尚未舉事,就為朝廷一網成擒,陳承榕一家人都被判了斬刑,甚至是連他只有8歲的兒子,也連同在內,無一放過。陳承榕倒是那等有骨氣的,自認一身做事一身當,只是連稚齡幼子都被判了斬首,便是心中苦忍,也架不住家人痛哭流涕。僅有的幾次在公堂相會,妻子,女兒對他無不大恨
看著嬌弱一家人只能有幾日好活,陳承榕終於低頭,在和同獄的人犯交談的時候,言語中也開始有了悔意。自言:若是能夠救得妻子、兒女的性命,便是把他千刀萬剮,也在所不惜
這樣的話傳到閔正鳳耳朵中,自然是不當回事,不過這一次,因為事出有因,倒是很可以利用一番了。
想到這裡,閔正鳳打定了主意,到府衙見過常大淳,徵得上官的同意,定下一番做作。
過了幾天,閔正鳳親自帶人到南寧監獄,單獨提上了陳承榕,在廣西南寧的按察使司衙門幾次見過,陳承榕知道端坐在公案後面的朝廷命官是誰,老老實實的跪倒在水磨石的地上:“罪民,給大人叩頭。”
“陳承榕,這一次傳你到堂,是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閔正鳳向天虛虛一拱手:“皇上宅心仁厚,於行刑之機再下恩旨,免去了洪秀全、馮雲山等拜上帝會邪教首腦家人的死罪,改為流刑,發往寧古塔,與皮甲人為奴,永世為例,遇赦不赦。”
陳承榕楞了一下,眼前一亮既然如同洪秀全一般的會首的家人都能夠給皇帝下恩旨免去死罪的話,自己不過是從犯,是不是也可以有這樣活命之機啊?
閔正鳳冷酷的搖搖頭,說出話來完全讓他失望了:“不過,這樣的恩旨是可一不可再,而且,如你等家人的死罪,乃是經由刑部擬定,交由皇上勾準的。便是略有可憫,奈何王法如爐,怕也是寬貸不得。錯非你或者你的家人中有立功情事,否則……”
“怎麼?”陳承榕呆了一下,突然明白了對方話中的意思,這時候也由不得他剛強了,戴著鈴鐺作響的鐐銬向上爬了幾步:“大人?若是能夠救一救罪民家人的性命,便是讓陳某身受萬苦,陳某也當甘之如飴的”
“你說的簡單,像你等這般會匪均已落網,又都在大堂畫供具結,還能夠有什麼功勞可以建樹的嗎?”閔正鳳搖搖頭,一副公事公辦的情形:“便是隻有一個石達開逸去,本官也已經知會湘省衙門,共同抓捕,想來不久之後便能歸案成擒。又何來你立功的餘地?”
陳承榕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伏地碰頭:“大人,求求您,只要能夠免去我家人一死,陳某人做牛做馬也會報答您的恩德的”
“做牛做馬倒說不上,不過本官有好生之德,現在就給你一個拯救家人的機會。”
“大人請明言”
“石達開從金田縣城外逃走,年來一直追尋不果。撫臺大人此番履任,帶來皇上的口諭:石達開雖是邪教會首,然念在其人少年英武,若是輕易派兵進剿,只恐大兵到處,玉石俱焚。是故想給石達開留一條出路:若是他肯于歸順朝廷,則可免除他的死罪,容許他戴罪立功,為朝廷出力。”閔正鳳給他解釋了幾句,又說到:“本官想,你和石達開當年毗鄰而居,彼此交情不淺,更同是邪教會眾,想來,是能夠在他跟前說上話的。可是?”
“這,是的。罪民不敢欺瞞大人,石相公與我家本是鄰居,當年我入會,也是他從中引介。”他又說:“只是,石相公現在所處何方,罪民一概不知,又如何能夠勸說得他歸順朝廷?”
“這一節不用你擔心,本官已經知道,石達開隱匿於湘省九嶷山中,你只要肯去,我想,見到石達開當不是難事。”說到這裡,看陳承榕眼珠來回轉動,閔正鳳扳起了臉孔,他說:“陳承榕,我勸你趁早打消了那等荒唐的念頭。你若是敢趁機逃竄,並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