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在宮裡莫名失蹤,竟是永遠都找不到了!這座雄偉宏大的宮,有時就是一座吞噬人不吐骨頭的宮!
安太后派出幾十名太監、宮女找人,找了若干個宮殿,將四處搜尋的裡裡外外……
直到將近傍晚的時候,才有一個太監萎萎縮縮排來稟告:“回稟太后娘娘,找到蘇離兮娘子了!”
安水屹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不顧太后發問便自己先問道:“她在哪?”
那太監支支吾吾,畏懼地低頭說道:“外面,有紫辰殿的宮女過來,說是要傳皇上口諭!”
紫宸殿?安水屹愣住,心頭一緊。那時皇上日常居住的宮殿,就連后妃們也不得擅入。
安太后眼神複雜,看了安水屹一眼,平靜地說道:“宣那宮女進來吧!”
一個宮女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先向皇太后跪拜後,對著安水屹說道:“傳皇上口諭……”
宮女清脆的聲音,迴盪在大殿空中:“傳皇上口諭,舞伎蘇離兮誤闖紫宸殿,已經被朕收為己用了…”
安水屹退後兩步,像是有一把兒尖利的錐子般,猛地扎入他的心裡,痛到極致!他身體晃了幾晃,跌倒呆坐在椅子上。
安太后的臉色當即變了,厲聲言道:“快把那個濺婢給哀家帶過來,大膽妖女,竟敢亂闖皇帝的寢宮?快去!”
安太后的玉手,捻起一方錦帕捂住了自己的鼻子,眼眸中充滿了厭惡。她輕淺甩了一下錦帕扇風,似要將心中的鬱悶趕走!她心中暗歎,明天就要在安郡王府舉辦的喜事,難不成就要黃了?
這小舞伎真真是個惹事精!招惹誰不好,偏偏招惹自己的寶貝兒子?才第二次進宮,就有手段將皇上引到/床/上去。
她就知道,出身舞伎的奴婢,豈有一個安份的?安水屹面色蒼白,內心如同驚濤駭浪般翻滾。
姑侄兩人相對無語,又等了一會兒。
天快黑了的時候……
王婉侍低頭走進大殿,小心翼翼的跪倒稟告:“啟稟太后娘娘,舞伎蘇離兮帶到!”
安太后冷臉言道:“把那濺婢帶上來!”這個奴婢出身的舞伎呀,怎麼就這麼不省心。
兩個宮女扯著蘇離兮走進大殿,將她丟在冰涼光滑的地板上。
蘇離兮披頭散髮,衣衫不整,光著一雙腳,狼狽不堪!她的領口處,隱隱露/出白皙細長的脖頸,上面有幾塊明顯青紫的傷痕,甚是扎眼兒……
有宮女低聲訓斥她:“舞伎,見了太后,還不跪好?”
蘇離兮半個身子歪斜在地上,吃力的爬起要跪,她咬牙忍著,雙手撐住地板,努力彎腰跪好。
安水屹再也忍不住,顧不得這是慈宣宮,顧不得太后娘娘的冷眼,顧不得宮女太監們的詫異……
他大步衝跑過去,一把兒將她摟在懷中:“離兮、離兮,你還好嗎?”
猛地,抬頭見到他,蘇離兮渾身抖索一下……
這世上,有一種永遠無法說出的痛,哽在她的心口處,痛
得她又彎曲下腰身。她慌忙低垂下腦袋,讓烏黑濃密的長髮垂下,遮蓋著自己的半張臉,羞愧地無地自容,她如何有臉見他?
“離兮,離兮……”他一聲、又一聲,呼喚著她……
她不回應,傻子呆子一般,低頭黯然垂淚!
安水屹的每一聲呼喚,都如同一刀、一刀,割著她脆弱的心……
他猶豫的伸手,想掀開遮住她面頰的頭髮,看看她的臉……
蘇離兮微微側頭,躲開他的手。她低聲哀求著:“別…別看我,我沒臉見你!…”
安水屹心如刀絞,摟著她單薄的肩膀,低聲安慰著:“沒事了,沒事了!離兮別怕,我馬上帶你走,咱們回家。以後再也不讓你進宮了,就在家裡待著。”
家?她還有家嗎?
蘇離兮像個犯錯的孩子,縮著脖子,乾枯的嘴唇微微顫抖:“水屹,我現在…我髒了,很髒…你別碰我,我被別的男人……”
“傻丫頭……”
安水屹心痛的摟緊了她,像是怕她會隨時消失掉:“我還會在乎這個?只要你能活著就好,讓什麼狗/屁貞/潔都見鬼去,你一點都不髒,你永遠是我最純潔的離兮,我什麼都不在乎!”
“蘇離兮,我要你,我還要你!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我不會嫌棄,不會在意,我只要你一個人!”他摟著她言道。
聞言,蘇離兮明明下午早已哭乾的淚水,這會子又像是開閘洩洪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