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是出身貴族,且不是禍亂後宮?
昶菁按捺住反感,繼續盤問道:“蘇八品記得侍寢的規矩吧?…”
蘇離兮神態黯然,羞愧地點點頭……
“那就請進去吧,記得時辰到了就要出來,萬萬不可過於魅惑聖心!”昶菁言道。
“是!”蘇離兮低頭回答。
一位宮女上前拿走了蘇離兮的裙袍,她慌忙環臂遮擋住自己的前身,兩位宮女推開了硃紅雕花的大門。
昶菁冷笑道:“蘇八品,你以奴婢之身侍奉聖上,請爬跪入寢殿。”
蘇離兮緩緩地跪下,彎腰用雙手撐住地毯,一點一點爬了進去。屈辱的淚水隨著她的臉頰流下,無聲無息落在白色軟駝絨的地毯上。
她聽到身後昶菁低低的譏諷:“原以為是個清高有骨氣的,不過也是一條以色侍主的母/狗!舞伎出身就是下濺,看她爬行的樣子,不要臉……”
其她幾個宮女發出低低的笑聲:“昶姐姐說得極是,您沒有看到銀杏林裡的情景,她死皮賴臉得狠,抱著皇上的腿不肯鬆手,真真將我們女子的臉都丟光了!”
是,她們雖然沒有品級,卻都是清白人家出身的好女兒。
蘇離兮咬牙,繼續向前爬去!是她低三下四來求他,怨不得人家瞧不起她,為了孃親有條活路,她身為女兒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寢殿裡燭光杳杳跳動,柔和的光線朦朧。帝王寢宮,裡面的一磚一柱都雕刻著龍紋圖雲,滿地都是金黃的光兒,映透著金黃的紗帳。
寬大的龍床上,微風飄拂的紗幔,朦朦地暈染一層淺淺的金光。隔著一層紗,隔著一層迷濛的柔光……
她看到了皇帝……
他穿著一身明黃/色的褒衣裹褲,隨意地斜斜躺著,他一隻手支著頭,烏黑的長髮垂在身前。
他眼神幽幽,看著地上跪爬的女子。她那一身雪白的肌膚趴在絲毯上面,一點一點爬過來,柔美溫順像一隻小羊羔。
他眼眸烏沉,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似陽春白雪般冷冽,那細長的鳳眼,那寡淡而薄情的唇,莫名叫人心神顫抖。
蘇離兮不敢直視他,眉眼生怯。她規規矩矩磕頭,爬到床邊。她小心翼翼將被子掀開一條縫隙,從他的腳下鑽/進去。金黃錦緞的龍被,憑地鑽/進一個人,鼓起了一個大包。
一不小心,接觸到他的腳,她如觸電般側身。她的內心,不受控制地泛起一陣酸澀之意。
蘇離兮一臉的委屈,給自己鼓鼓勁兒。忍忍吧!又不是沒做過,不就難受一會兒嗎?閉著眼睛很快就能熬過了。
龍鍛被子裡瀰漫著龍涎香的味道兒,光線很暗隱約看到他的身子。捂著悶悶的,使人呼吸不暢,她像一條肉肉的小蟲子般,骨甬骨甬爬上去……
突然,一隻腳踩在她的肩膀上,阻止她的繼續爬行。蘇離兮愣了一下,向旁邊側了身。那隻腳兒跟著她挪動,依舊踩著她的肩膀,堅定有力!
“別勉強自己,朕要心甘情願的女子來侍奉!”
頭頂上,傳來皇帝的聲音:“現在後悔了,就立刻滾出去,朕決不挽留你。”
他的聲調厭厭的:“想跪爬朕龍/床的女子,能從這宮裡排隊到城門口去,不差你一個小小的舞伎。”
這紈絝能感受到她內心所想?蘇離兮睜大了眼眸……
蘇離兮只得柔柔地說道:“奴婢、奴婢真心想侍奉皇上
tang,是真、真的。”
她這話有點虛弱,絲毫沒有底氣,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不再說話,心裡嘆口氣。她的不甘心和勉強都寫在眼眸深處,也許能騙得了她自己,卻騙不了他。
皇帝似乎思慮了一會兒,終是抵不住心裡對她的渴望,緩緩地挪開了腳兒:“上來!”
蘇離兮終於爬到了他的身旁,乖乖地躺下,卻是閉上眼睛不敢相看,皇帝沉默了一會,起身揭開了錦緞,又將床邊的燈花兒挑亮。
他低頭看著她……
金黃的燭光讓她如玉的肌膚蒙上了柔和的暈光,溫潤如膏脂,她那一頭黑亮緞子般的青絲,瀑布傾瀉於明黃的團花簇錦枕頭上,露出一截柔嫩光亮的脖頸。
他抬起了手,在半空中遲疑了一下,終於落在了她的身上……
多麼安靜的夜晚呀!紗幔輕舞,心神恍惚……
她恭順地垂下眼瞼,燈影下的睫毛細細密密。她柔和的五官柔染上一層薄薄的金色。
他們緊緊貼在一起,她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