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有一個情意綿綿、生死相許的安水屹。如今,又冒出來一個情深意切,惺惺相惜的斯瀾王爺。醜丫頭挺有狐媚本事的,你入宮之前到底欠下了多少情債?
胡老太監一甩拂塵,忍不住言道:“斯瀾王爺莫要胡言亂語。你可知那蘇離兮早就是吾皇的御前舞伎?侍奉過龍體之身,豈能再許給外男?這可不符合我們天熙內廷的規矩,皇上御用過的女子,就算打入冷宮賜死,也不能放出宮去!”
斯瀾親王不以為然,淡淡一笑:“規矩是什麼?還不是由人來定。本王心屬於蘇離兮久矣,曾發誓今生非她莫娶。莫說她曾經侍奉過皇帝陛下,就算她生過幾個孩子,本王也絲毫不在意。”
“我們西茲國人不拘小節,沒有那麼多繁文縟節。只要兩情相悅,便能白頭偕老!”
“啪!”楊熠重重地將酒盞放在案上,眼眸中溢滿冷毅之色:“斯瀾親王,朕同意與你們賽舞。三日後於此殿設定舞臺,一決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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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蘇離兮早早便睡下了!
她今天累得夠嗆。先是親眼目睹了季馨子的屍體嚇了個半死。接著,她臨危受命,毅然頂替《七德舞》領舞之位,客服心理障礙,盡心盡力的完成獻舞。後來,又被那個紈絝皇帝騙到小黑屋裡狠狠地折磨一番。
最初的驚嚇之後,她卻是發現自己並不十分排斥。兩個人僵持多日的情感在那一刻得到了釋放。感受著他瘋狂的索取與愛戀,她的一顆心飛跳不已。她輕輕觸控著他出著一層薄汗的脊背,竟然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後宮佳麗如雲,他為了自己,隱忍了多久?
她不想再違心躲避,不想再彼此折磨,愛就愛吧!
完事後,那混蛋急著趕回去主持宴會,心滿意足的走了,可她卻疼得站不起來。太久沒有承-歡的身子,如同初次般生澀緊閉。她哆哆嗦嗦穿好了衣服,再扶著牆壁一瘸一拐的推開門。
在門外等候的昶蕞,眼神膽怯地看著她:“七品,您別責怪奴婢,奴婢不敢不聽皇上的話。您心裡若是氣不過,就叫人狠狠地打奴婢一頓,奴婢絕不敢抱怨半句。”
蘇離兮疲憊地擺擺手,話都不想多說一句:“扶著我回去吧!”
回到沅淑閣,她簡單清洗一下,換上舒適的衣服便倒下了。極度勞累中,她很快就睡熟了。
睡夢中……
“嘭!”的一聲巨響,驚醒了她!蘇離兮猛地睜開眼睛,條件反射般坐起來。床頭的八角宮燈散出柔和微弱的光芒,只見一個青花瓷瓶,摔碎在殿內的空地上,散落了一地的碎片兒,微蕩著留下影影綽綽的斑駁光影。
她抬頭,看見皇帝滿面的怒色,還在繼續摔東西。他走到梳妝檯前,將上面的胭脂、首飾、銅鏡、梳子等都扔到地上,不斷髮出噼噼啪啪的刺耳聲響。
蘇離兮驚恐地睜大了眼眸:“小九,你在幹什麼?”
“別叫朕小九……”他回頭指著她的鼻子,氣急敗壞地言道:“不許你叫!”
“朕一片真心待你,你、你隱藏了多少秘密?”他一腳兒踢翻了檀木衣架子,震耳欲聾。
昶
蕞、小東子、小西子等十幾個宮女太監們,跪在地上不斷磕頭:“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蘇離兮撫住自己的心口,微微喘息著。見過他紈絝的樣子、輕浮的樣子、狡猾的樣子,耍賴的樣子,聰明的樣子,認真的樣子、冷酷的樣子。可是,她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暴怒的樣子。
他怎麼了?大半夜裡的,誰把他氣成這個樣子?
楊熠埋頭繼續翻箱倒櫃,將她的衣服從櫃子裡一件一件丟出來,一時之間滿屋都是花花綠綠的衣衫飄舞,飛得滿地都是。
他一邊翻著,一邊氣惱地言道:“藏哪了,你把它藏哪了?”
昶蕞帶著哭腔:“皇上息怒,您別嚇到七品了。”
楊熠回頭,看到床上呆坐著的小女子。微弱的燭光中,她穿著一身淡綠色白梅滾邊的家常衣衫,披散著滿頭柔順的烏髮,臉色蒼白如雪,眼眸中是不解與恐懼。
“你害怕了嗎?”他盯著她問道:“你這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你也會害怕?”
她看著滿地的碎片兒,氣得不行:“你發什麼瘋?楊熠,別盡拿這些不會說話的勞什子物件使氣兒,用種你就衝我來!”
“衝你來?”他的眼神咄咄逼人:“蘇離兮,你厲害,你明明知道朕捨不得動你一下,朕只有砸你的東西出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