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哭啞了嗓子也沒有人理會他。
蘇離兮輕撫過孩子的腦袋,傷感的言道:“督督乖,將來等你長大了,等你變得更加強壯了,孃親兒就帶你回去,你也可以自己回斯瀾領地!”
督督無法理解,心裡憋著委屈:“父王呢,我很久都沒有看見父王了,他去哪裡了?為什麼不來接我們走?”
蘇離兮眼圈一紅,差點落下了眼淚兒,阿爾斯瀾再也不會回來了。可是,她不能告訴孩子這個可怕的事實,他已經沒有父親了,他已經是一個無家可歸的孤兒了。只有她這一個毫無血緣關係的‘孃親’!
督督真可憐,小小年齡就要面臨家破人亡的流-亡生活!他從一個地位尊榮、人人嬌寵的斯瀾小世子,變成了人人打殺的反賊逆子。西茲國再也沒有他的立足之地了,小小年紀只能流落他鄉!
“孃親兒,孃親兒,我要父王……”孩子拉著她的衣袖吵嚷著:“我想父王了,我好想、好想父王!”
“你父王他……”蘇離兮支支吾吾,迴避著孩子純淨無暇的眼眸。
“父王他不要我們了嗎?”督督傷心地言道:“他是不是不喜歡督督了?我以後再也不調皮搗蛋了!”
蘇離兮強忍住內心的巨大悲痛,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你父王他…他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做
tang生意了,等他忙完了,就會去天熙朝接我們。”以前,阿爾斯瀾也常常出門遠行,這個解釋勉強可以糊弄一時。
“哦……”小督督這才笑了起來:“孃親兒,我們是去天熙朝等父王,對不對?他回去那裡找我們?”
“對……”蘇離兮哽咽著,側頭不敢面對孩子。
小督督趴過來,摟著她的脖子,疑惑地問道:“孃親兒,你為什麼哭了?你流淚了!”
“啊?”蘇離兮急忙低頭,假意揉著眼睛言道:“有一顆小沙子,不下心兒迷到孃親的眼睛裡去了,孃親兒沒有哭!”
“我給孃親兒吹一吹,孃親不哭,孃親兒別怕……”督督坐在她的懷抱中,一雙小手捧住她的臉頰,他非常認真的撅起小嘴,對著她的眼眸輕輕地吹起氣來:“噓…噓……”
“好了嗎?”他歪著小腦袋,乖巧地看著她,一雙淡紫的瞳眸裡寫滿了純真和善良:“孃親兒還疼不疼了?要不要督督再吹吹,吹一吹就不痛了。”
“好了、好了!”蘇離兮擦拭著眼淚,使勁對著孩子笑:“我們的督督真能幹!”
督督開心的笑了:“孃親兒,你以後都不要離開督督,好不好?我害怕那些壞人!”
“好!”她將兒子摟著懷抱中,臉頰上有堅毅和凜冽之色閃現!
為了保護好斯瀾督督,為了孩子能夠平平安安的長大,她必須變得更加堅強!……
一路向北行走,天氣逐漸變得寒冷起來……
行走了幾日進入天熙國境,他們到達了蕭瑟江渡口改乘船舶。行船自然是比陸地上行走快了很多,算算路程大概用不了十幾天就可以到達天熙京城了。
清晨,天色矇矇亮起來,十幾艘大船漂泊在寬大的江面上,在霧氣中若隱若現……
蘇離兮一身素白色的裙衫,外頭罩著緙絲面鑲銀灰色絨毛的纏枝素色錦緞褙子,消瘦的身影沉澱著難言的清冷,越發顯得嬌弱輕柳,楚楚動人。她的青絲挽著簡單的隨雲髻,用一根烏木簪之固定,她一隻纖手推開了窗戶,沉默地看著遠處的水面。
江面吹拂而來的秋風沁涼如水,呼吸間都是溼潤的味道。天空中又飄起了細細密密的雨落兒,入目之處但見江水與天際相接,白茫茫一片兒,天水融合混沌不開。
經冬復歷春,近鄉情更怯!離天熙京城越近,她的心情就越是不能平靜了。
“咳咳、咳咳……”她低聲輕輕咳嗽起來,太多年沒有回來了,竟然有些不適應這裡的氣候了?
進入了天熙境內,生活上一切都變得方便起來,昶十一將軍找來了幾個婢女,日常侍奉蘇離兮和督督。督督從來沒有坐過大船,初時顯得十分興奮。他在寬大的夾板上跑來跑去,看船伕們行船,看兩岸的風景和江水中的魚兒。然,只過了五、六日之後,他的興趣就消失不見了,反而在船艙裡憋的發悶,天天追問蘇離兮什麼時候才能上岸,什麼時候才能返回斯瀾領地?
一名婢女端著熱乎乎的薑湯走進船艙:“娘娘,天氣寒涼,您喝點兒薑湯暖和暖和身體吧?”
蘇離兮垂下眼簾,問道:“還有多久才能到楓林渡口?”在蘇離兮的記憶中,等到了楓林渡口,他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