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妃輕嘆一聲,聲音婉轉而動聽:“憐兒可不敢高看自個,在太后娘娘的眼中,奴婢就是奴婢。”
皇太后氣得用手直直拍床:“***婢!你這個***婢,咳咳,咳咳!”
憐妃莞爾一笑:“話又說回來了,就算您將憐兒當女兒看,是女子都有出嫁的那一天。在家從父母,出嫁從夫君。奴家的身子幾年前就屬於皇上了,少不得為了自己的夫君謀劃。哪有女兒家和父母過一輩子的?”
皇太后緩和了一口氣,嗤嗤冷笑著:“呸,小濺人你還當撿了一個大便宜。哀家的那個皇兒豈是一個好對付的?他不過是暫時利用你罷了。你沒有聽說過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你現在謀害哀家,早晚也會落得個身首異處。”
憐妃面色微微一變,當即又笑道:“憐兒心裡愛透了皇上,就算是將來為他死了,也是甘之若飴。不勞太后娘娘費心,您還是擔心自個的身子吧。憐兒瞧您的面色最近越來越不好了,估計大限不遠了。到時候憐兒少不得為您披麻戴孝,哭嚎上幾聲,表表孝心。”
“滾…咳咳…”皇太后怒斥,卻因為身體無力直不起腰來:“你給哀家滾出去!”
“諾!憐兒告退,您閉上眼睛好好的睡覺吧。”憐妃笑盈盈地行禮後退。
皇太后一時昏睡,一時清醒,夢中又回到了自己剛剛進宮那一年的情景,十三歲的她戰戰兢兢,跪在先帝的面前磕頭。先帝像是沒有看見她,邁開大步走過去,濺得地上的雪花飛舞。
先帝的臉變得既熟悉又陌生,他指著她的鼻子罵道:“濺人,您背這朕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到了九泉之下有何面目見朕,你不配與朕同穴長眠,你不配葬在帝后陵中!”
皇太后額頭滲出了冷汗,在枕頭上翻滾著腦袋:“皇上、皇上,我沒有殺德雲妃,不是我,不是我,是父親……”
“皇
tang上駕到……”殿外的太監叫喊道。
“啊!”皇太后從噩夢中驚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