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也不必說了!”皇帝伸出一隻手阻止她:“朕若是晚來片刻,可不是如了你的心意。你這是為你哥哥安水屹尋仇來了?”
安茉葭目光躲閃,他竟然能一眼看透自己的心思?這男人揣摩人心的手段高超,他真是越來越可怕了。
他忽然趴在她的耳邊,深深的眸子裡幽靜如墨,壓低了聲音道:“安茉葭你聽好了,朕只和你說一次,你若是還想保住這個皇后的尊榮,就不要碰她一下。”
說完,皇帝一甩衣袍,自顧自的坐上主位,只將她一個人留在當地。
安茉葭猶如五雷轟頂,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的發黑,渾身寒毛直豎,久久不能回神。他這話說的太過毒辣,竟然絲毫不念結髮夫妻之情?就算兩人是一對假夫妻,他也不能欺人太甚!
皇后恨恨咬唇,雙手緊緊捏住了帕子。是了、是了,原來是蘇離兮,原來是她!
帝后新婚前三天,他曾經無情地言道,他心中有唯一的妻,他心裡只愛著那一個女子,叫自己不必妄想,叫自己做一輩子的老處-女。
這個女子是誰?藏在皇帝心裡的女子是誰?安茉葭雖然不愛皇帝,驕傲如她,卻容不得丈夫的心裡藏了一個深愛的女子。
安茉葭懷疑過後宮的很多個妃妾,貞妃?容妃?淳妃?王昭儀?朱婕妤?劉美人?
她們每天清晨過來請安,跪在她的腳下畢恭畢敬,一個個美麗嬌媚的容顏在皇后心中過濾著、猜測著、痛恨著。皇帝深愛的女子就在她們中間?她看著那些妃妾們跪在眼前,算是暗暗出了一口惡氣。無論是她們中間的哪一個?還不都要跪在她這個正宮娘娘的腳下,卑微地討生活?
原來,卻原來,根本就不是妃妾們?皇帝最愛的居然是一個最最下濺的奴婢。安茉葭捏著帕子手指關節發白,這一刻她恨透了楊熠,恨透了那個濺婢蘇離兮。
在皇帝的心中,她一個系出名門的尊貴皇后娘娘,還不如低濺的舞伎嗎?好啊、好啊,你為了一個奴婢威脅本宮?本宮也不會叫你們如願以償。
宮女紫瀲悄悄地拉拉皇后的衣袖,娘娘現在的模樣實在是令人害怕,像是被夢魘了一般,呆呆站著不動。也不知道皇上剛才對娘娘低聲說了什麼?竟將娘娘氣成這個樣子?大概是皇帝公然呵斥,叫娘娘下不了臺階?
“娘娘、娘娘!”紫瀲打著圓場兒,輕
聲言道:“您坐下了休息一下吧,劉美人生產的時間尚早,您即使擔心,也不能累到鳳體呀。後宮還要您親自坐鎮呢!”
安茉葭長長緩了一口氣,這才察覺到很多宮人的目光正悄悄打量著自己。她可不能當眾失去了皇后的儀態,於是緩緩走過去坐下。
外殿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帝后均都繃著一張臉,神態嚴肅。淳妃和眾宮女更是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來。
“啊……啊……”內殿劉美人的叫喊不斷傳來。
皇帝聽著好不耐煩,像是想起了什麼?他轉頭問向淳妃:“今天,跟著劉美人侍奉的人是誰?把主子侍奉到湖水裡去了?朕看她們都不想活了!”
淳妃縮著腦袋,指向一旁的幾個宮女,言道:“是、是她們幾個!”
事到如今,淳妃也不能護短了。這幾名宮女,都是她劉氏孃家帶來的心腹。劉家小門小戶的,培養幾個心腹不容易,原本將禍水東引、誣陷蘇離兮,也是想著為自己人開脫。
四名宮女跪在皇帝面前連連磕頭:“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皇帝的嘴角一抹冷酷的笑意,叫人看到心頭髮寒:“刁奴欺主,胡言亂語,做錯了事情還敢栽贓?拖出去割了舌頭,打死算了!”
☆、第二百八十章 只能保一個
“諾!”幾個太監抓住宮女們向外走。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呀!”她們哭天喊地的求饒,追悔莫及。其中有一宮女,心中更是叫苦連連,原本的預期可不是這樣的,那位娘娘承諾的東西一樣都沒有兌現,自己就白白死了不成。
不多時,宮女們被拖走了。
大殿內人人自危,皇后安茉葭陰沉著一張臉,心裡更是冷笑不已,她再一次確定了自己的想法。是蘇離兮,皇帝深愛的那個女子,就是蘇離兮!
皇帝之所以先一步處置了這幾名宮女,將劉美人失足落水的責任全部都扣在她們頭上。當時在場的人,活著的就剩下沅淑閣的宮女們,她們自然不會說蘇離兮的錯處。這就是為了那個宮舞伎而殺人滅口楮。
皇上此舉,明面上是懲罰了幾個失責的刁奴,實際上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