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不可限量啊!萬不可在這樣的小地方枉費光陰,步下官的後塵,到老一事無成吶!”
在這樣的小地方當一輩子官,那自然不是秦厲的人生理想。但此時他信心滿滿,決心要幹出點兒響動來讓人刮目相看,自然不會這麼輕易退縮。
心裡雖然很有想法,但臉上卻是一點兒也沒表現出來。秦厲面帶微笑,輕輕點頭,對龐吉再三感謝一番。
龐吉早已厭倦了這破舊之地,浪費了半生光陰的窮地方。和秦厲說完,便僱傭了拉秦厲來的那輛馬車,直接回家頤養天年去了。
秦厲坐在桌前,手託著腮幫陷入了沉思。說來說去,縣學成了這樣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縣上不重視,不給錢花。
這個年代,沒錢是啥也甭想幹成的。
秦厲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縣上找知縣要錢。
說來秦厲來江都縣學赴任,應該先去拜望一下知縣鄭運林的。同是正七品官,但人家縣太爺就是縣太爺,人家掌握著一縣的各種權利。秦厲只是一個小小的教諭,雖然品級相同,但終歸是人家的下屬,歸人家管的。
可秦厲在臨來江都縣之時,真是細細掃聽了這位江都知縣鄭運林的為人。此人四十餘歲,是正德三年的進士,才華橫溢。和揚州知府蔣瑤是同年進士,兩人關係很是不錯。但此人在江都知縣任上卻是毫無建樹,和蔣瑤沒得比。雖然他不曾坑害百姓,但也並不為百姓做任何事情,按後世的說法,他這屬於典型的當政不作為。
最讓秦厲不能接受的是秦厲還掃聽到這位知縣鄭運林乃是趙文華的親舅。趙文華是個奸詐虛偽的小人。秦厲想這位鄭知縣自然也不會好到哪裡去。況且即使秦厲去拜會他,秦厲想到之前有趙文華的事兒,估計鄭運林不把自己趕出江都縣衙就很不錯了。
越是想到江都縣衙扣留了縣學的經費,秦厲便越是心裡惱火。暗罵,奶奶滴!以前就不要說了,現在是我秦厲做縣學的教諭,縣上應該撥下的銀子還不撥下來,那就是明顯不把我秦厲放在眼裡。
忽然瞥到林嫣兒正在精心收拾那破舊的床榻,秦厲不禁心生感慨。唉!讓嫣兒也跟著我秦厲受罪了。
其實林嫣兒一邊收拾著床榻,一邊不時的望一眼秦厲。見秦厲臉色憂鬱,不禁心下擔憂。輕移蓮步走過來,小手輕輕搭在秦厲肩頭,一邊細膩的為秦厲揉捏著,一邊低語道,“相公,妾自從嫁了相公,非常滿足。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跟著相公以後就是吃糠咽菜,妾也覺得香甜。這地方雖破,但妾能和相公朝夕相處,妾心裡很高興哩!”
秦厲心下分外感動。說來可能還是唐伯虎的那顆鴻運玉石讓自己有了大幸運。鴻運當頭,娶到了這麼一位美麗善良,善解人意可心的小嬌妻。
在後世像秦厲這樣的小混混,想娶到這麼一個小嬌妻,那是想都不要想的。
秦厲深情的望一眼林嫣兒,好在這時的劉鳳早已整理好書籍,去他的房間收拾去了。秦厲一把抱住林嫣兒,鄭重道,“嫣兒的心意我秦厲是非常清楚的。但我秦厲身為一個大男人,豈能讓嫣兒跟著我受這等罪。我一定會改善縣學的環境,不但是讓嫣兒能舒心,還要讓來這裡的所有生員都能安心快樂的讀書。”
林嫣兒鄭重點頭道,“妾相信相公!”
秦厲卻是微微皺眉,佯怒道,“嫣兒,別總是妾呀妾的好嗎?和你說過多少次了!”
“不叫妾叫什麼?妾就是妾呀!”林嫣兒秀眉微蹙道。
“叫……叫……就自稱我便是!”秦厲鄭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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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二人說笑了一會兒,秦厲站起身道,“嫣兒暫且歇息,相公這便去尋知縣大人要銀子!”
“那知縣是趙文華的親舅,他能給相公銀子?”林嫣兒皺眉道。
“哼!我秦厲當了教諭,這錢就要一文不少的給下來。我且不管他是知縣,還是趙文華的親舅。”秦厲一臉嚴肅,說罷,大步出門而去。
此時正是六月裡天氣,午後的陽光更是炙熱。好在江都縣面積很小,即使這樣,秦厲走到江都縣衙時,也是渾身汗涔涔的。
秦厲報上姓名,守門衙役不敢怠慢,急忙稟報而去。本以為知縣鄭運林因趙文華的事兒,會給自己來個下馬威,甚至是拒而不見。沒想到的是沒有盞茶功夫,鄭運林卻大步流星的走到衙門口。
見秦厲正滿臉是汗的立著等待,不禁大步上前,未等秦厲開口,便滿臉熱情,很是誠懇的說道,“秦大人來了,本官有失遠迎,呵呵!秦大人快快裡面請,先喝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