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衣刀客雖然都是盧鏜的好弟兄,但他們跟著他也不是要受罪受苦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那樣的日子也是最痛快的。
秦厲的車隊帶了十幾萬兩銀子,更有不到兩百輛馬車的糧食,還有那麼多的牲畜。那些牲畜可是能換回很多銀子吶。這樣的肥肉好幾年在斷魂灘也不會遇到一次,讓盧鏜因為個人的失敗而放棄這到手的富貴,他是想都沒想過的。
再有,盧鏜離開家鄉,出來雲遊也有兩年多了。在這麼長的時間裡,盧鏜遇到的高手不少,但每一次都是盧鏜打敗了他們。這讓盧鏜不可避免的有些自傲了。他認為在這大明的天下,他幾乎是難以尋到真正的對手了。除非遇到那種世外高人,或是早已看破紅塵的隱士。
所以盧鏜聽了秦厲這樣一問,幾乎是想都沒想,便說道,“我盧鏜沒有失敗的可能!”
“本官是說萬一呢?”秦厲看出盧鏜是相當自傲之人,所以便是嘻嘻一笑,裝出一副很賴皮的模樣道。
秦厲這樣一副嘴臉頓時讓盧鏜嗤之以鼻,暗道,唉!勝之不武吶!還以為這秦厲是個絕世高手,今日看來就這等賴皮之人,和一般的小混混何異?打敗這樣的人對我盧鏜也是毫無光彩的吶!
可是話已經說出了,要和秦厲單打獨鬥,這時候突然不打了,未免感覺讓秦厲小瞧。所以他幾乎連考慮都不考慮,便問道,“我盧鏜若是戰敗,一切悉聽尊便!你說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好!看你甚是英武,應該是個暢快人,秦厲也不是拖泥帶水之輩。你我這一仗,本官若是輸了,本官立刻帶人灰溜溜的離開,留下這近兩百輛的馬車和這一萬餘頭牲畜。你若是敗了,那就快快離開,放我們通行!”秦厲正色說道。
“行!”盧鏜不耐煩的回應道。
秦厲看盧鏜的表情,心下暗暗不快,唉!這傢伙定然是個言而無信之徒。不過吶,誰讓人家是未來的抗倭英雄吶,怎麼說也成全他。
車隊遇到了匪盜,高忠和孔文博都是擔心起來。尤其是聽到秦厲要和盧鏜單打獨鬥,憑著一場勝負便是決定這車隊的歸屬。高忠和孔文博都是更加擔心了。
高忠還好些,怎麼說也是見過了秦厲在狄道腥風血雨,知道秦厲的確有真本事。不過那孔文博卻是毛了心,他雖然離著前面比較遠,但此時風小了很多,他還是能恍惚看見盧鏜的面目,還有盧鏜身後那接近兩百的黑衣人。
地上白雪皚皚,他們都是一身黑衣,真正的黑白分明。這也為他們更增加了幾分肅殺之氣。孔文博哪曾見過這樣的陣仗?他那老邁的身體在瑟瑟發抖。
憑著一場勝負便是要決定車隊的歸屬,這車隊算起來應該將近叄拾萬兩銀子呀。這秦厲能行嗎?
身體雖然在瑟瑟發抖,但他還故意裝出一副淡定之色,不過那一臉的蒼白還是準確的出賣了他。他朝四周看看,四周是他的三個兒子和他帶來的家奴。
他的三個兒子孔息、孔休、孔正此時也好不到哪裡去。孔文博低聲問道,“你們三個說這秦大人可有把握嗎?”
“這……這……對面那匪首應該是武藝高強之輩,瞧那一身黑衣,看著十分滲人,十分鐵血,恐怕秦大人……恐怕秦大人鬥不過他哩!”老三孔正磕磕巴巴的說道。
別看孔文博在秦厲跟前丟盡了臉面,但他在曲阜孔家的權威是毋庸置疑的。他的三個兒子在他跟前從來都是小心翼翼,不敢有絲毫怠慢,更不敢胡亂說話。也只有老三孔正能斗膽說上兩句。
孔文博輕輕點頭,他和孔正是同樣的感覺。
孔正見父親大人點頭,膽子就更大些了,接著說道,“說來孔定國的武藝不弱,但到頭來還不是被秦大人打敗了,也許秦大人真的能行吶!
再說了,就是秦大人打不過那匪首,也……也是沒有甚關係的。畢竟秦大人敗了,還會帶領著我們離開的,我們並沒有性命之憂吶!”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壓得很低,畢竟這種話不能讓外人聽到,也只有他們父子四人聽到就可以了。
孔文博讚許的看一眼孔正,又是輕輕的點點頭。心想,還是老三想的比較透徹,和我的想法相近吶!人無論陷入多麼危險的境地,無論是面對如何交心的朋友,首先應該考慮的是自己的利益。也只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保護住孔家吶!
看來老三才是最適合掌控孔家,才是我的衣缽傳人。
這老傢伙的一雙眼睛在瞬間明亮了很多,讓車伕把老爺車向前趕了趕,把前面對陣的情形看的更真切一些。
此時秦厲和盧鏜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