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方大員,胡宗憲可不會作死。
所以換個說法就是在胡宗憲這裡秦厲是可以隨便得罪的,而張經和趙文華是萬萬得罪不起的。況且作為一方大員,胡宗憲哪裡不觀察者朝廷。胡宗憲已清晰的認識到接下來的內閣首輔非嚴嵩莫屬。張經又是嚴嵩的乾兒子,胡宗憲哪裡能得罪了張經。
不得不提的是胡宗憲現在與嚴嵩聯絡很是緊密。別看胡宗憲是封疆大吏,正二品的大員,嚴嵩是內閣次輔,而且品階只是正六品。但胡宗憲在嚴嵩跟前卻自稱學生,對嚴嵩很是尊敬。當然了,這些都是秘密的事情,在現今的朝廷裡還很少有人知道胡宗憲和嚴嵩的關係。就是連趙文華也並不知曉胡宗憲和嚴嵩之間的這層關係。
胡宗憲親自來迎,張經表現的很激動。要知道啊,胡宗憲可是一方大員,自己只是小小的右都監察御史,雖然這次是代表了皇上,但怎麼說也不能在胡部堂跟前妄自菲薄吧。所以,張經見到胡宗憲後,便是一臉喜色,十分恭敬,一副在胡宗憲跟前謹小慎微的樣子。
可趙文華卻不同了,這傢伙自以為是代表了天子,雖然是個副職,但也表現的趾高氣揚,一副不把胡宗憲看在眼裡的模樣。
看到趙文華如此模樣,胡宗憲心中很是不悅,但多年來的官場生涯早已讓他練的喜怒不形於色,同時胡宗憲對趙文華也不禁低看了一眼。像是這樣的人,顯然眼高於頂,斷然不會有大作為。
胡宗憲表現的很低調,對張經和趙文華很是尊敬,這更是讓趙文華有點兒飄飄然。趙文華一般說來是要站在張經身後的。可趙文華因為依仗他是嚴嵩的乾兒子,並且他知道張經也是投靠了嚴嵩的。所以便很大膽的站在了張經身側,和張經幾乎是同步而行。
張經對趙文華這樣的舉動雖心有不滿,但看在嚴嵩的面子上也並不說什麼。
說起來身高,趙文華要比張經高出半頭,並且趙文華昂首挺胸很有氣勢,他們二人走在一起,不知道的還以為趙文華是這次巡查的正使,而張經,呵呵!只是一個跟班。
趙文華偷眼觀看張經,見張經臉上一直帶著微微的笑,對胡宗憲恭敬有加,一副諂媚,膽小怕事,謹小慎微的模樣。趙文華不禁心中暗笑,哼!張經,說起來還是都察院的右都御史,就他孃的這這副德行,真是搞不明白了,這樣的人怎麼就進了都察院,還成了這次代天巡查的正使呢?不開眼,皇上真是沒有識人之明吶!
胡宗憲在福州府衙招待的張經和趙文華。酒席自然是豐盛無比,胡宗憲時時舉杯敬酒,三人不禁好一番豪飲,直到夜半方歇。當然了,晚上時候胡宗憲自然會安排幾名美婢好好侍奉。張經倒是很正人君子的樣子,讓兩名美婢只是在門口伺候。可那趙文華卻是玩兒了一個通宵達旦,好不愜意。
美!就是美呀,代表皇帝出行,這滋味,這感覺,怎一個爽字了得。
在福州,胡宗憲陪了張經和趙文華兩天。這次張經和趙文華帶來了大量的軍需,兩人便是做主送給了胡宗憲差不多十分之九,只剩下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留給秦厲。依照趙文華意思,他是一點兒東西也不想給秦厲的。可這次畢竟是代替皇帝來慰勞秦厲將士的。若是一點兒也不給秦厲留下,恐怕到時候不好向皇帝交差。
至於這次慰勞胡宗憲,嘉靖皇帝在兩人出行的時候,對胡宗憲可是隻字未提。要知道,胡宗憲在東南沿海主持抗倭也有兩三年了吧,一點兒成效沒有不說,倭寇反倒是越來越猖獗,以至於胡宗憲派八百里加急給朝廷送了急報。
可人家秦厲只是來了東南三個月,便擒住了倭寇的女首領山本狼女。這樣一比較起來,胡宗憲在皇帝那裡哪裡還能印象好的了啊?
這一日三人在州衙閒坐,趙文華微微眯著眼睛說道,“說起來我和張大人來這東南也有幾日了,那平南將軍秦厲為何還不來見呀?難道他不知道我們來了嗎?蔑視我們可以,但這分明是在蔑視皇上吶!胡部堂,就憑這個,在下以為部堂就應該好好的參那秦厲一本。”
胡宗憲本來對趙文華就沒有什麼好印象,只是悶聲一笑道,“趙大人,秦將軍那是皇親國戚,說起來他整日忙於公務,不來參見兩位大人那也是情有可原吶。”
“忙於公務?難道接見在下和張大人不是公務嗎?”趙文華怒道。
胡宗憲雖然對秦厲很是不滿,但他絕對不會傻到聽從趙文華的指揮,絕不可能讓趙文華把自己當槍使。至於秦厲嘛,胡宗憲也是對他憋了一肚子火。當然了,最主要的還是胡宗憲根本就看不起秦厲,認為秦厲就是靠裙帶關係,小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