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源這時候也算是看清楚了,惹不起,真真的惹不起。連孔文博都跪下了,還有什麼好說的。撤吧,可能這時候撤下去錦衣衛還不會找上自家的麻煩,皇上也不會歸罪於我。畢竟不知者不怪嗎?
何源慢騰騰的從地上爬起,朝秦厲一拱手,而後對手下人一揮手,一千官兵上馬,在何源的帶領下頭也不回的溜了。
見孔文博溜了,知縣方璞也是從地上爬起,學著何源的樣子先是朝秦厲拱手,而後便走到了孔文博跟前。
孔文博現在的腦子正在飛速旋轉,想盡辦法如何能扳回這恥辱的一局。他渾然忘了現在秦厲早已收起如意,他不應該還跪在地上了。還是方璞提醒,孔文博才在他三個兒子的攙扶下站起身。
孔文博一下子顯得蒼老了很多,那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嘴唇發青,似乎還在微微顫抖。他的雙目沒有了光彩,不再似剛才那般爍爍放光了。
秦厲朝他鄙夷的一笑,不再理會他,朝身後那五十個差役一揮手,那五十個人便是湧進糧行,開始迅速清理,搬運種子。
孔文博雖心下萬分不甘,但此時卻也無可奈何。最後在他三個兒子的攙扶下,快速朝門外走去。早有家奴抬著一頂小轎過來,那方璞緊走兩步,要去掀開轎簾。不料孔文博卻是悶哼一聲,那乾瘦的胳膊用力開啟方璞的手,“哼!滾開!”
方璞當即嚇得渾身一抖。
他很清楚是因為剛才他阻攔了何源抓秦宇。雖然最後秦宇亮出了如意,讓何源再也不敢抓了,但他方璞卻也是惹得孔文博動怒了。
要知道,方璞這個知縣可是要靠著孔家才能做下去吶。孔家在曲阜說一不二,他一個小小的知縣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捏在人家手裡。孔家讓他做,他便能做,孔家不讓他做了,他就斷然不能做了。
方璞不禁暗暗嘆息一聲,唉!這一下又是少不得要花上幾萬兩銀子了。孔家是很大的家族,他們雖然也做些生意,但並不能賺到多少銀子。可孔家偌大一個家族要吃喝拉撒,還要比其他人吃的好,過的舒服,那銀子從哪裡來呀?不都是別人孝敬的嗎?
而這孔文博雖作為族長,卻是對銀子非常喜愛,而且胃口出奇的大。
孔文博坐上小轎,他的三個兒子緊緊跟在轎子後面朝內城而去。
直到看不到那轎子的影子了,方璞才慢騰騰的挪動腳步,無精打采的上了馬,回縣衙抓緊準備銀子去了。
反正曲阜是個很富裕的地方,他這幾年知縣下來早已賺的盆滿缽滿,幾萬兩銀子還是很容易湊齊的。
正正收拾了一個上午,才算是把黃金滿地糧行的種子全部裝上了馬車。秦厲本來這次是打算購買二十萬斤種子的,可這糧行庫存的種子竟然足有三十萬斤,比事先料想的要多上一半。這讓秦厲更是喜出望外。
孔定國吶,這可怪不得我,誰讓你牛氣沖天,自願要和我打賭呢?既然願意賭,那就要願賭服輸。況且反正你這些種子也不是好來的,就送給我河間府吧。從某種意義上說,你這也算是積德了。讓周帆和大虎領著兩百餘名車伕把馬車趕回客棧寄存歇息。秦厲馬不停蹄,又是帶人利用一下午的時間清理了孔定國牲口行的所有牲口。牲口行有三千多口牲畜,剩下的又在牲口市場上購買了八千餘口牲畜。有了秦厲和孔定國的爭鬥,那些掌櫃的自然把價格壓到了最低。
在秦厲緊張忙碌的時候,孔文博自然也不會甘心,他也抓緊開始了行動。(未完待續。)
第五百一十八章於魯來了
人就是一種奇怪的生物,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之說有時候是非常巧妙的。山東巡撫於魯和孔家的緣分著實不淺。
於魯從小就非常聰明,可是這樣一個聰明的人卻是生在了一個非常貧苦的家庭。家庭貧困了,讀書便成了一種奢望。可是於魯又是偏偏酷愛讀書,沒辦法,只有一邊放牛一邊在私塾外面偷偷聽課。那是一次偶然的機會,於魯這種偷偷聽先生講課的行為被孔家的族長孔文博看到了。
孔家作為孔老二的後人,他們家族都是讀書人,怎奈不知為何,卻很少有人中舉。孔文博一眼便發現於魯不同凡響,是一個讀書的好苗子,於是孔文博便當即決定認下於魯做乾兒子,並無償的對他提供資費,讓他刻苦讀書。
於魯的老爹老孃對孔文博那是分外感激,把孔文博當成了他們生命裡的貴人。
要說這孔文博看人也是很有眼光的。事實證明,於魯在二十歲就中了舉人,而後又是考中了進士,竟然還成了庶吉士。
成了庶吉士那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