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提了起來,然後瞬間滑落,早已被吳畏破壞了勤務保險的底面砸在另一顆炮彈的邊緣上,引發了彈殼中的發射藥,然後被彈出的彈頭擊中了另一個炮位旁堆放的炮彈,巨大的衝擊力使被擊中的彈頭保險失去了作用,於是連鎖爆炸瞬間就產生了,吳畏看到的閃光就是炮彈殉爆時產生的亮光,同時爆炸的巨響也掩蓋了吳畏開槍時的聲音沒人能在如此劇烈的爆炸中保持清醒,更不要說判斷出一聲微弱的槍聲了。
吳畏離炮兵陣地並不算遠,只有大概二百米到三百米之間,這點距離保證了他可以有效觀察整個陣地,卻不能保證他在突發事件中全身而退,所以當他意識到不妙,掙扎著從晃動的地面上爬起來的時候,身邊的樹叢中已經燃起了大火。
如果還穿著他從前有阻燃效果的傘兵迷彩,吳畏也許還有勇氣嘗試從火叢中衝出去,但是現在,他就只能抱著步槍向火焰升起的反方向奪路而逃。
密集佈置的炮位讓殉爆瞬間蔓延到了整個陣地上,衝擊波把陣地上的炮彈高高拋起,然後再狠狠摔在地上。這個時候的火藥效能還遠不如後世使用的那樣鈍感,頓時就是連鎖的爆炸,很快陣地後面堆放的炮彈也開始爆炸,狂奔中的吳畏看到那顆高高飄浮在空中的炮校氣球被什麼東西擊中,然後裡面充滿的氫氣迅速爆燃,整個氣球變成了一團火球,觀察手從上面驟然跌落,摔在地上的時候,陣地上空還回蕩著他的慘叫聲。一門門曾經猙獰的火炮被氣浪掀翻,不可一世的炮管被巨大的扭力變成麻花形狀,悽慘的躺倒在地上。
陣地上到處都是豕突狼奔的軍人,不時有人被橫飛的彈片擊中。吳畏被裹夾在人群當中向陣地後還沒有著火的樹林中跑去。一個跑在他身邊的俄國兵腳下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下意識的向旁邊伸出手去,正好拉住了吳畏的褲子。
吳畏的腰帶系得很結實,所以沒被拉掉褲子,頓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他雙手在地上撐了一下,試圖掙脫那個俄國兵的手,但是那人顯然還沒有從驚恐中恢復回來,居然不肯放手。
還沒等吳畏回過身來拉開那人,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一枚拋射出來的炮彈落在前方的樹林中,濃密的樹冠阻擋了炮彈的下落,於是彈頭在樹冠上空爆開來,把剛剛跑進樹林中的俄國兵齊刷刷掃倒了一片。
一枚破片從天而降,正好插在吳畏身邊的土地上,灼熱的彈片立刻引燃了地上的枯枝,吳畏嚇了一跳,就地翻了個身,滾出老遠,這才發現那個倒黴計程車兵已經放開了他。
吳畏喘了口氣,翻身從地上爬起來,覺得有什麼東西掛在褲子上,低頭去看才發現是一截斷掉的手臂,切口處還有血液在汩汩流出。
現在不是大叫晦氣的時候,吳畏蹲下來扯掉斷手,又一顆炮彈在不遠處炸開,吳畏下意識的伏身隱蔽,目光卻被草叢中的一樣東西吸引了過去,他伸手拉了一下,發現居然是一根電線。
吳畏心中一動,炮兵陣地上使用的是篝火和油燈照明,並沒有電燈,那麼這根線只有可能是電話線,這個並不難以理解,像這麼大規模的炮兵陣地,肯定有電話線與指揮部連線。
如果有時間仔細想一下的話,吳畏很可能會意識到電話線另一端的指揮部至少也是一個師級單位,光是附近警戒計程車兵就比得上馬寶連的人數了。
但是破襲炮兵陣地的成功讓吳畏的頭腦有些發熱,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終於找到了對方的指揮單位之後,他想的第一件事和逃命一點關係都沒有,而是立刻彎著腰順著電話線跑了下去,只留下身後遍地火光的炮兵陣地,和被炸得散成滿地廢鐵的八十七毫米火炮。
估計俄國人也對西伯利亞這遍地的原始森林頭痛,所以指揮部並沒有靠前安置,而是放在一片丘陵地帶間的空地上。
俄國人再毛燥,對於自己的前指也不會敷衍,所以吳畏順著電話線很快就找到了架設在樹林間的一排原木搭建的小屋。
這裡離發生爆炸的炮兵陣地並不遙遠,八十七毫米炮彈殉爆的時候當然打不出標定射程,但是落在一兩公里以內還是可以的,所以指揮部周圍也有炮彈落下來,而且事實上,做布朗運動的炮彈才是最難防範的,吳畏從前的時代裡,就有某個大國以這種原理宣稱其導彈不可攔截。
吳畏趕到的時候,天色已經亮了,木屋外正有幾輛汽車緩緩離開,應該是某些重要人物在緊急避險。
這還是吳畏第一次看到這個時代的汽車,看起來有點像那種尖頭的老式卡車,車身大概也就比皮卡長一點,在急造公路上開起來慢悠悠晃來晃去,實在看不出多少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