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人再有心思組織防禦。
對於國防軍這邊來說,則是追上就是勝利。
於是中日兩軍不約而同的埋頭賽跑,自然建制都跑亂了。高速追擊中,也沒辦法整理建制。
並不是所有士兵都能跑完全程,有相當多計程車兵在追擊中就累倒了,有人摔個跟斗都能睡著,更有一些士兵沒有犧牲在遼陽城下的戰場上,卻累死在了追擊日軍的道路上。
所以吳畏帶人一路行來,除了不斷收容掉隊計程車兵外,還找到了很多戰士的遺體。
這些犧牲的戰士有相當一部分身上沒有明顯的傷痕,死因就是在極度疲勞的情況下突然停止運動,導致的猝死。
隨著歸隊計程車兵越來越多,戰士們的遺體也逐漸多了起來。特別是在日軍步兵第一聯隊最後的阻擊陣地上,國防軍戰士們的屍骨成片的躺倒在陣地前方,很多戰士犧牲時還保持著衝鋒的姿勢。
當時二連在突破日軍防線後,急著追擊日軍,也沒有時間打掃戰場,這個時候看到從前與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們倒在了最後一戰的戰場上,很多人忍不住放聲大哭起來。
哭聲感染了更多的人,大家想起這一戰的慘烈和戰友們付出的犧牲,剛剛取得勝利後的喜悅頓時消禰乾淨,取而代之的是大戰之後失去戰友的悲傷。
第141章戰俘
吳畏對此毫無辦法,雖然藍曉田已經提醒過他,但是顯然悲痛沒有那麼容易抹平,人類豐富的感情能夠做出英勇無畏的舉動,同樣也可以使自己消沉下去,要掌握這其中的平衡並不容易。
說起來,吳畏倒是的確想到了一個辦法,這也是他選擇回到遼陽的原因,不過這個辦法只能用一次,當然要等人全了才能用,而且他還不能確定這個辦法的效果。
蘊藏在悲傷情緒中的憤怒在遇到了四連抓獲的日軍俘虜後達到了頂點。
遼陽反攻開始後,國防軍士兵們曾經一度抓獲過大量的日軍戰俘,不過當時吳畏手裡的兵力有限,擔心分薄兵力,又要保持追擊的速度,所以下令不得收容戰俘。
沒人知道吳畏在下達這個命令的時候是怎麼想的,以當時混亂的情況來說,這個命令能夠傳達下去已經是個奇蹟了,就算他還有進一步的說明,也不可能得到貫徹。
所以已經在遼陽城下殺紅了眼睛的三連和剛剛在第一步兵聯隊的阻擊下損失慘重的二連不約而同的把這個命令理解成殺死所有戰俘。
於是除了四連的連長孫石頭認為這個命令不夠清晰而拒絕執行,分出兩個班計程車兵進行受降外,吳畏的手裡再沒有一個日軍俘虜。
吳畏下令之後就帶著人追到前面去了,等到察覺到自己的命令被執行成這個樣子,已經是返回遼陽的途中了。
他畢竟是第一次**指揮如此大規律的戰鬥,缺乏相應的經驗,如果不是在返回的途中發現了大量有組織屠殺日軍戰俘的地點,吳畏還想不起來去琢磨為什麼擊潰戰沒有俘虜這種事情。
殺死俘虜這種事情在任何戰鬥中都可能發生,越是慘烈的戰鬥就越容易出現。認定這種殺戮的性質也不容易,誰能說得清當時是怎麼回事?
但是這種事屬於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範圍,像二連和三連這樣幹得明目張膽興高采烈的還真不多見。
二連的連長郭大可還在醫院裡,帶隊的是連副許晨劍,三連的代理連長是郭凱森,可以說一個正主都沒有。
吳畏拿他們也沒辦法,一面臭罵兩個代理連長害人,一面偷偷讓兩個傢伙帶人毀屍滅跡,至於日軍怎麼會失蹤了這麼多?吳畏表示自己數學不好,這個問題可以留著給有良心的青年曆史學家們混飯吃。
至於後來有良青歷在家裡考證出當年吳畏在遼陽城下阻止的僅僅是日本兩個大隊,所謂第一師團其實都在鴨綠江邊,那就是吳畏始料未及的了。
吳畏手下計程車兵大多沒什麼文化,更談不上什麼政治敏感性,這些天死人看得太多,也早就麻木了,一點都沒覺得日本人集體死掉有什麼不對,反倒覺得死掉的日本人才是好的日本人,甚至有人無法理解為什麼要給日本人收屍。
對這種問題,吳畏一概用防止瘟疫的理由搪塞過去。
直到返回的部隊追上孫石頭留下的兩個班士兵後,吳畏才知道殺俘這種事的群眾基礎有多深厚了。
當時吳畏正坐在一輛牛車上教身邊計程車兵們唱紅歌,唱得就是他從前在15軍時膾炙人口的《打靶歸來》,突然聽到隊伍前面傳來槍聲,頓時嚇了一跳。
本來剛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