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倫敦拜英國國力所賜,無論是在政治還是人文科技方面都是世界的中心,杜迪夫人在這裡召開的沙龍活動吸引了很多各界的名人參加,就連葉知秋都應邀參加了一次。
吳畏也帶著葉黛和肖媛參加了兩次這種沙龍,但是很顯然,他並不願意在這種場合吸引別人的目光雖然杜迪夫人其實很希望他這樣做。
對此吳畏的解釋是,他的才華只展現給願意展現的人看。杜迪夫人顯然非常喜歡這個理由。
但是實際上,吳畏很清楚他的長處主要在基礎工業方面,在這個時代裡,他的很多理論都可以直接被轉化出來,如果不小心洩漏出去,以歐洲此時的工業能力,可以迅速的轉化為生產力,到時候,共和國和歐洲之間的差距就只能被更大的拉開了。
所以即使是推辭不過,他也只是謹慎的在宇宙科學上做出闡述,除此之外,他更多鼓吹的是民主和人權,還有環境保護,如果歐洲人能夠在這些方面多下一點功夫,留給共和國的時間就會變得充裕起來了,甚至都不用著急了。
杜迪夫人更喜歡自然科學,不然她也不會被吳畏在基礎學科上深厚的造詣所折服,所以在她的沙龍上,更多的都是在這些領域的學者,吳畏在社會人文方面的論述應者寥寥。反而被人戲稱為“來自東方的狂熱空想家”。
不過沒有人當面和他討論,並不等於他的理論不會被傳播出去。
不久以後,他又一次參加了杜迪夫人的沙龍,並且和一位從蘇黎世過來拜訪劍橋大學的青年學者熱烈探討了關於牛頓力學與最近剛剛興起的電動力學之間的聯絡。
在那位學者被吳畏在麥克斯韋方程組方面的深厚造詣所震驚的同時,被逼得搜刮肚腸的吳畏不小心提出了光速恆定的假設,頓時讓那位青年學者變得失魂落魄起來,最後甚至不顧禮貌,在沙龍上不辭而別。
吳畏總覺得那位年青的學者給自己一種很熟悉的印象,卻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見過他。所以當這個人不辭而別後,吳畏覺得非常可惜。
沙龍結束後,吳畏照例留下來和兩位夫人喝茶。
看著吳畏若有所思的樣子,杜迪夫人笑道:“那位阿爾伯特先生據說在物理學方面很有建樹,他這次來倫敦,是受到蘇黎世大學的資助,來劍橋大學交流的。”
吳畏笑著點了點頭,把對那位先生身份的猜測放到一邊,向兩位夫人笑道:“好像我們的總統閣下準備離開英國了。”
“我也聽說了。”杜迪夫人笑著說道:“那麼很快你就可以坐到我的莊園裡參加沙龍了?相信我,在巴黎有很多對你慕名已久的人。”
“但願等待我的不是劍和火槍。”吳畏笑道。
杜迪夫人已經習慣了吳畏在自己面前油嘴滑舌的樣子,心中甜蜜的時候,還不忘記邀請斯圖亞特夫人一起去巴黎。
斯圖亞特微笑看著面前這一對青年男女,搖頭說道:“我老了,上一次的東方之旅已經耗盡了我的精力,就不去打攪你們了。”
被斯圖亞特夫人打趣後,杜迪夫人俏麗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想到回到巴黎後,可能有機會與吳畏單獨相處,不禁又有些失神。
吳畏倒是又想起一件事來,向斯圖亞特夫人說道:“聽說您和丘吉爾家族是姻親?”
斯圖亞特夫人點頭笑了一下,解釋說她的一個遠房堂姐嫁入了丘吉爾家族,那個迎接葉知秋的英王特使就是這位遠房堂姐的後人,所以她才拜託這位特使向使團打聽吳畏。
可惜特使先生以英國人一向的刻板,將“吳畏”的名字按照西方的習慣倒置成了“畏吳”,這才有了讓吳畏滿頭霧水的“魏武將軍”。
吳畏這才知道當初的烏龍是哪裡來的,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向斯圖亞特夫人說道:“我的總統閣下希望能夠從英國購買幾艘軍艦,以補充兩年前的損失,但是看起來貴國政府對些沒什麼興趣,能請您打聽一下是出了什麼問題嗎?”
兩位夫人相視一笑,斯圖亞特夫人看著吳畏,輕聲說道:“我真高興你會提出這個問題。”她看了杜迪夫人一眼,說道:“要我來說嗎?”
杜迪夫人笑了一下,向她點了點頭。於是斯圖亞特夫人向吳畏解釋了一下。
原來她們早就已經知道了共和國使團的困境,畢竟她們就身處在倫敦上層的社交圈裡。
但是杜迪夫人很擔心自己主動介入到吳畏的政治生活當中,會讓吳畏感到不滿。用她的話來說,吳畏是一個強者,強者不會願意接受女人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