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知道吳畏身邊幾個關係親密的人當中,葉知秋、葉黛、鍾笛等人都和肖媛很熟悉,肖媛自然可以從他們的口中知道吳畏的不同形象,從而交織出一個立體鮮明的人物來。
在這方面,呂蘭清就只和秋衛卿比較熟悉,偏偏秋衛卿和吳畏之間的關係又偏向於知心,其中種種不足為外人道。就算秋衛卿想撮合兩個人,也沒辦法說出來。更何況秋衛卿也很欣賞秀雲,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後,也就淡了給吳畏保媒的心思。
有這些先天的劣勢,呂蘭清在深入瞭解吳畏這方面就落後了很多,雖然下意識的不願意透過肖媛來加深這方面的認識,還是很謙虛的追問道:“難道還有什麼玄機?”
肖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笑道:“我都說了,沒到最後,誰又能知道他想幹什麼?”她看著呂蘭清,笑道:“你又幹嘛不去親口問他。”
呂蘭清自然不肯吃虧,笑道:“那剛才又是誰一臉的幽怨了?”
肖媛緩緩收斂了臉上的笑容,向呂蘭清說道:“我這輩子,多半是不可能嫁人了,你卻還年輕,有些事情,總要自己爭取。”
呂蘭清一愣,看了看肖媛,覺得她不似作偽,苦笑道:“普通人又怎麼敢娶我們這樣的人?”
在某些方面,這兩個人有著相同的問題。但是具體到細節上,又各自不同。
肖媛愁嫁,固然有才高難配的原因,但是她和葉知秋之間的關係也是一個原因,能有資格攀附上她的人多半都知道肖媛本來是要嫁給葉知秋的,雖然現在看來,兩個人不及於私,但是誰知道葉知秋心裡是怎麼想的?這些人又有多大的膽子敢和大總統搶女人?相比之下,肖媛早年間在美國生活時培養出來的觀念和習慣等方面的差異反倒並不重要了。
所以可以說,肖媛今日的種種,都與葉知秋息息相關,可謂成敗相依。
至於呂蘭清,反而比較簡單,她的身邊無所力,全靠自己的努力才出人頭地,無論放在哪個時代,都是妥妥的女強角色。以這個時代男子的觀念,又有幾個人能夠忍受妻子比自己更強呢?又有幾個人能夠看著自己的妻子周旋於職場當中?
肖媛只所以說呂蘭清比自己有希望,也是因為呂蘭清主要是內因,如果做出一些犧牲的話,很容易就能夠得到收穫。
所以肖媛聽了呂蘭清的話,搖了搖頭,向她說道:“那倒未必,是不為,非不能也。”
呂蘭清難得的嘆了一口氣,想了想又向肖媛笑道:“姐姐貌美才高,又身份尊貴若是想嫁人,可比我容易多了。”
肖媛看著她,淡淡說道:“別說我沒提醒你,惦記你家吳兄的人,身份比我高貴的可不止一位。”
呂蘭清一愣,疑惑的問到:“你是說那位女沙皇?還有誰?”
“你說的這位是政治上的,另一位自然是經濟上的。”肖媛說道:“要說可怕之處,恐怕這位經濟上的女沙皇還要更勝一籌。畢竟我們都知道俄國有多大,卻沒人知道這人的經濟帝國範圍有多廣。”
呂蘭清再聰明,受限於身份地位,總有無法觸及的範圍,所以並不知道肖媛說得人是誰。她皺眉想了一下,輕聲說道:“若是有人真能做到這個地步,那也很讓人嚮往了。”
吳畏當然不知道身邊兩位才女居然會湊在一起嘆息前途。他還在因為這兩個人不經自己的同意就把阿爾巴科日的女兒帶回來而感到不滿。
好在兩個女人也知道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所以很快就說明,帶這個回族少女回來,其實是她自己的請求,她嚮往肖媛和呂蘭清描繪的世界,又和阿爾巴科日學過一些漢語,所以才偷偷央求兩個人帶她離開家庭。
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知道憑自己的面子帶不走阿爾巴科日的家的小公主,這才幹脆打起吳畏的旗號,回來後只是找他做個報備,免得以後說漏了。
人都帶回來了,吳畏自然也不能再送回去。他知道肖媛和呂蘭清都有一點女權的傾向,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所以當發現一個異族少女主動想要離開家庭的時候才會願意伸出援手來幫一把。
既然應該回來的人都已經回來了,吳畏自然還要繼續原定的行程。唯一的變化就是那份電報,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卻知道自己不應該怎麼做。
所以在出發前,他又去見了一次菲利浦。
這位英國探險家此時已經沒有了從前的傲氣,全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不過比起剛剛離開託帕爾城的時候,氣色卻變得好了一些,顯然最近一段時間沒有遭到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