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楊堅白領導的國會以絕對多數的反對票否決了吳畏的提案後,弗雷這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心想吳畏這回賺足了面子,總能坐到桌子旁邊來了吧?說實話到這個時候,弗雷已經開始調整心裡的預期值了,畢竟跟這麼個愣頭青打交道實在太危險。
弗雷很清楚以現在的歐洲局勢,本土根本不可能抽調出兵力來支援自己的言論。他甚至已經決定如果吳畏不主動接觸他,他就要自己找上門去了。
但是事情的發展再一次出乎了他的預料,吳畏在提案被否決後,立刻悍然出動軍警解散國會,然後直接對英國宣戰。
這一下共和國輿論大譁,全世界都被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弗雷大使則覺得自己一定是在做夢,而且夢裡的世界充滿了惡意。
吳畏指揮打仗是一把好手,掀起桌子來也是一套一套的。這邊對英國宣戰,那邊第一師就已經調兵進城解除天津英租界的武裝,驅逐英國外交人員了。
面對來勢洶洶的第一師官兵,英勇的大英帝國天津租界駐軍象徵性的放了幾槍,然後就趕在匆匆趕到的戰車部隊開炮前宣佈投降。讓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以清洗前天在北京城裡被純步兵包圍這種戰績的戰車連連長鬱悶不已。
英軍投降後,弗雷求見吳畏的要求並沒有得到滿足,很光榮的和租界的英軍一起被裝上一艘英國貨船驅逐出境。吳畏很給面子的發還了所有武器,不過以安全為名,這些武器都被拆成了零件狀態,然後分類打包裝箱,以貨物的形勢裝船起運了。
既然進入了戰時體制,政務院的工作重心自然要發生改變。有王廷均在吳畏的支援下明目張膽的放水,政務院其實受到的衝擊極小,除了後來被查出切實牽連程序斌案的人員之外,大多數人都留了下來。
在這種情況下,秋衛卿的稅改小組當然也沒有了存在的意義,只不過現在政務院還沒人主事,秋衛卿也不知道應該幹什麼,只好繼續在自己的辦公室裡發呆。
王廷均自己也有一攤事,當然不能天天陪秋衛卿,所以今天並沒有跟過來。
因為王廷均和秋衛卿一起主持了政務院的甄別工作,所以她現在的地位很特殊,基本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來觸她的黴頭。當然也沒人願意在這個時候接近她。
好在卓亞男進政務院的時間不長,還沒有學會這些人情事故,反而覺得秋衛卿夫婦敢在這種時候偏袒政務院的同僚,很有俠肝義膽的風範,對著秋衛卿更熱情了不少。
共和國對英國宣戰的訊息傳出來後,政務院裡的人也都是一片譁然,總的來說大家都不看好吳畏的下場,要不是駐守政務院計程車兵還沒有撤走,只怕已經有人公開站出來討伐吳畏這種陷共和國於水深火熱之中的魯莽行為了。
秋衛卿並沒有在意這種湧動的暗流,都說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她現在算是看清楚了,別看這些人暗地裡說得嘴響,其實連試試水涼不涼的勇氣都沒有。
正在辦公室裡呆坐的時候,突然院子裡一陣混亂。卓亞男正閒得全身耐受,政務院裡的女員工本來就不多,她又全不認識,也不能像另外兩個男人一樣跑出去和人扎堆聊天,陪著秋衛卿這個悶葫蘆,也實在沒什麼事情好幹。
所以這時聽到院子裡有動靜,立刻拔腿就出去看熱鬧了。
秋衛卿看著卓亞男的背影,在心裡苦笑了一下。說實在的,她也不看好吳畏的作法,在這種內憂外患的時候與世界霸主開戰,簡直就是嫌事情還不夠亂。而且最重要的是,秋衛卿算是比較瞭解英國的人,知道以現在共和國的海軍實力,就算是對英國宣戰也打不著人家,反倒是英國人可以憑藉優勢的海軍打擊共和國的海岸線,到了那個時候,吳畏恐怕就真的要疲於奔命了。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看到卓亞男飛快的跑了回來,臉色難看得厲害。秋衛卿奇怪的看著她,問道:“怎麼了?”
“快……”卓亞男說道:“你躲躲吧,吳夫人來了。”
秋衛卿一愣,然後才反應過來,卓亞男口中的吳夫人應該是指葉黛。她失笑道:“葉黛來了我為什麼要躲?”一面說一面站起身來,然後才突然意識到卓亞男話中的意思。
她從前的確和葉黛是好朋友,但是那個時候葉黛可是程斌的未婚妻。現在葉黛成了吳畏的老婆,在別人眼中,自己這個和吳畏傳緋聞的女人當然也就和葉黛有了利益衝突。只怕認為葉黛就是來消除隱患的也說不定。
想到這一點,她無奈的搖了搖頭,就像大家都不明白吳畏一樣,這些人也不明白葉黛是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