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吳畏立刻來了興趣,讓鄭宇去弄點食物,他要和幸德秋水秉燭夜淡。
幸德秋水當然不知道吳畏剛才在西園寺家裡基本沒吃什麼東西,這會肚子里正造反,還以為遇到了知音,心想上國人物果然行事倜儻,令人敬佩。
幸德秋水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執不同政見者,以現在這個時代來說,像他這樣的人也沒有外國勢力來青睞,本來日子過得就苦。現在東京都內實行軍管,百業蕭條,像他的報館根本就沒拿到開業的許可,算是坐吃山空。
他的積蓄又都投進了報館當中,已經記不得多長時間沒吃過一頓飽飯了,半夜還冒著宵禁的危險出來溜達,也實在是餓得睡不著覺。
兩個倒黴蛋湊到一起,算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很快就幹掉了七八個饅頭,讓旁邊伺候的鄭宇代表友邦莫名驚詫,心說師長飯量大我們都知道,你這小鬼子乾巴身板居然比師長吃得還多,莫非是餓死鬼投的胎?
軍營裡禁酒,吳畏習慣了以身作則,所以也沒請幸德秋水喝酒,兩個人邊吃邊聊,沒有酒精助興,也一樣其樂融融。
又聊了一會,幸德秋水談起他試圖拜訪西園寺公望的原因,竟然是希望西園寺公望能夠開放黨禁,讓平民參與到政治活動中來。
吳畏一聽就樂了,想不到幸德秋水居然是民主人士,這個放現在應該算比較超前了。
沒想到一說起這個,幸德秋水就來了談興,開始長篇大論起來。
吳畏聽了一會,漸漸聽出不對來,好不容易等到幸德秋水喘氣的機會,插話問道:“你是第二國際的人?”
幸德秋水一驚,差點從地上跳起來,他驚訝的看著吳畏,失聲道:“你知道第二國際?”
吳畏很無奈的看著他,心想烏里揚諾夫現在掌握的很多理論還是我教的呢,問題是他根本就沒有想到,在二十世紀初的時候,日本居然也有社會黨人出現。
要說起來,幸德秋水還是日本國內無產階級理論的引入者和傳播者,《平民日報》的幾個主要合夥人也都是社會黨人,他想見西園寺公望,促請開放黨禁,就是準備組建社會民主黨。
說起這個來,算是撞到吳畏的強項上來了。要說這方面的理論,他可不知道要先進多少倍。
總算吳畏也知道社會科學理論這種東西和自然科學不一樣,爬科技樹可以直接跳過已經被證明失敗的那些枝節,但是社會發展需要一個過程,不真正過一遍,沒人知道哪種結果會更好。要沒有烏克蘭的巧克力政變,估計也沒辦法讓大家直觀的看到民主與自由其實是碧藍神器。
所以吳畏也沒敢扔出太超前的理念,只是強論了一下無產階級政黨的重要性,就已經讓幸德秋水引為知己了。
不知不覺當中,夜色就已經深了。吳畏讓鄭宇給幸德秋水安排了一個房間休息,答應明天送他去見西園寺公望。如果沒有吳畏引見,以幸德秋水的身份,估計想見西園寺公望很有一點難度。
今天他先是和李康等人商量撫卹金髮放的事情,後來又去西園寺家赴宴,回來後與幸德秋水長談,這一天基本就沒幹什麼正經事。
所以讓幸德秋水去休息後,吳畏開始處理今天積壓下來的各種檔案,主要是兵力調動方面的事情。
吳畏也不是工作狂,所以只打算處理一下需要明天一早就辦的事情,至於其他的檔案,壓一天也不會耽誤什麼事情。
沒想到翻了一下,就看到俄國艦隊發來的公文,馬卡洛夫邀請他明天去參觀新式魚雷的試射。
馬卡洛夫和吳畏一樣,算得上是個全才,這人不但喜歡鑽研軍事理論,而且還喜歡設計建造船舶和炮彈。俄國海軍使用的破甲彈頭就是他設計改進的。
日本海軍戰敗後,馬卡洛夫和吳畏長談過幾次,一次偶然的機會,提到了魚雷戰術。
馬卡洛夫喜歡嘗試新技術,在俄土戰爭當中,他就曾經使用白頭魚雷擊沉過奧斯曼土耳其的軍艦。
但是對於這個時代使用壓縮空氣為動力的魚雷,馬卡洛夫還是很不滿意的,認為它們射速緩慢,軌跡明顯,而且發射後無法操縱。
吳畏倒是沒打算給馬卡洛夫支招——如果共和國海軍足夠強大,他倒是不介意和馬卡洛夫在這方面多做一些探討,可是以現在共和國海軍的現狀,那就是單純增加俄國海軍的戰鬥力了。
但是他對於海軍裝備發展的瞭解實在太少,一張嘴就說錯了話,把魚雷定深技術給洩漏了出來。
馬卡洛夫和吳畏談起魚雷技術,本來就是想打聽一下內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