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己。”楚王終於開口了。
半夏嗯了一聲。
“蘇己是不是晉人?”楚王終於開口了,這麼奸詐的招數,怎麼想都像是晉人才能整出來的。
“國君為何不說我是齊人呢?”半夏面無表情。
楚王糾結的看了她半天,左右看看,過了好半會,“蘇己這麼一說的話,似乎也有點像。”
半夏只想翻白眼了。
楚王奇怪歸奇怪,沒有因為腦子裡頭突然蹦出來的想法做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半夏覺得楚王這個學生真是糟糕透了。
宮邸的門前來了楚王派出來的小臣,小臣們壓著楚王賞賜下來的各種東西,款款到了屈襄宮邸門口。
那麼大的陣仗,自然是沒辦法隱瞞的,何況小臣還沒想過要隱瞞。
閽人在門口看到,立刻就進去稟報,不一會兒家老就立刻出來迎接。家老看到小臣,滿臉堆笑,“請問這是……”
小臣領命而來,何況屈氏乃是卿族,也不敢拿大,聽家老問起,連忙道,“國君派臣來給左尹父子送來賞賜。”
家老面露喜色,還沒等家老道謝,又聽小臣繼續道,“另外還有一份是贈予蘇己的。”
家老聽到小臣用的是“贈予”而不是賞賜,不由得一愣,小臣笑笑。
家老緩了緩,才反應過來,立刻請小臣入內。
楚王對屈襄的賞賜,還是多在寶物布帛,屈眳同理。但是對半夏,給的土地多一些。
這麼多人,就算是想要隱瞞,也沒辦法隱瞞的,何況楚王派來的小臣從來也沒有想過要低調行事,不一會兒就整個宮邸都傳遍了。
屈襄不會貪圖半夏的那點東西,聽到家老回稟之後,就令人通知半夏,讓她自己過來處置。
財物等物,算的上是私物,可以讓家臣們過手,也可以讓家中女主人來掌管。屈襄髮妻還在的時候,府庫財物是由原配嫡妻來管,他並不怎麼過問這些事務。
嫡妻過世之後,他就交給家老還有其他幾位老資歷的家臣共同管理,屈襄偶爾過來檢視一二。
現在家中既然已經有女主人了,屈襄也不勞煩家老了。
半夏懵懵懂懂的就被人給推出去了。她挺著肚子出去,走到前庭的時候,正好遇上出來的許姜。
許姜的臉色並不好,不僅僅是臉色不好,那雙眼睛已經不復當初她看到許姜時候的清澈,上頭灰濛濛的,情緒晦澀不明。
半夏見到她,照著禮節微微彎腰行禮,許姜看著她不卑不亢,手掌握緊,指甲險些刺入手掌內。
半夏一禮之後,彎腰起來,也不在乎她有沒有還禮,直接從另外一條岔道離開。
許姜剛才一直站在那裡,故意受了她全禮,而不還禮。她等著對面的那個女子失態,但出乎她意料之外,半夏既沒有驚訝更沒有失態,她直接轉頭過去,連個藉口都沒有留給自己。
一時間,許姜情緒差點難以控制,她回到居室內,不多時有人來稟報說是她母親來了。
許姜生了孩子之後,情緒不佳,時常鬧脾氣,和屈襄相處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屈襄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女子,也不想多見她。但聽到她胡鬧,更是心煩,乾脆請她母親多多上門。一是開導,二是給許姜找點事做,不要這麼日日無理取鬧。
許姜見到母親,頓時忍不住淚水潸潸。
許薑母親嚇了一跳,她每隔兩日就會過來一趟,今日過來的時候,見到外面好大的陣仗,一打聽才知道是渚宮裡國君派人過來送賞賜。看這架勢,賞賜之物只多不少。
許薑母親心中得意,屈襄年歲和自家夫婿差不多,但是貴為上卿,被楚王器重。光是這一條,就不知道把許多年輕貴族男子給比下去了多少。幸好當時他們許氏並沒有答應把孩子生下來就送到屈氏,不然哪裡有今日的風光。
她懷著這樣的好心情,過來探望女兒,誰知一見面就見到許姜哭了起來。
“你又是怎麼了?”許薑母親連忙伸手把她抱在自己懷裡,“是不是又和左尹爭吵了?”
許薑母親也聽說過許姜和屈襄時常爭吵,她嘆了一口氣,“你為何不對左尹柔順一點!左尹能娶你為妻,已經是對你相當不錯了,你別給他添麻煩!”
許姜聽後,咬牙低聲,“我給他惹麻煩?他對蘇己那個心思,現在就差沒當街宣而告之了。母親,你可知剛才他做了甚麼?”
許薑母親滿臉不解,許姜咬著牙,“他竟然讓蘇己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