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在家守著,那管通已逃,估摸近日就會動作,我現在便要立即去與太子合計。風雨欲來了。”
“什麼風雨?”
馮熙迅速牽她回去,從書房拿起外衣,無暇與她多解釋,便帶著侍衛離去了。
文迎兒獨自回到屋內,許多內侍與婢女都還在外面打著瞌睡。文迎兒繞過碧紗櫥一瞧,發現瑞福已經沒了影。
開了門便叫內侍過來,“宗姬呢?”
“宗姬不是也去如廁了麼?”門口內侍們這才一愣,突然著慌。
文迎兒也暗道糟糕,她與馮熙都太專注了,竟忘了宗姬這回事!
過得片刻,卻又有個管事勾當模樣的過來道,“莫慌,莫慌,宗姬方才已被東宮來的急轎匆匆接走了,小的親自送宗姬上去的,說是太子動怒,所以趕著走了,全都沒作停留。咱們本來就是走過來的,宗姬又不能等,咱們現在走回去就是了。”
文迎兒卻覺得有些蹊蹺,當真是東宮能有多急?
等人走了,文迎兒叫絳綃來問,怎麼宗姬的人走都不來告訴她一聲,絳綃在側解釋道:“是宗姬說不見二哥,不用出來拜別,也不用送,我便沒讓人進來打擾,想著娘子你與二哥正在……”
她是想到昨夜兩人激烈,這一晌午又沒見,可能天雷地火什麼的,就自作主張了……
文迎兒只是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問道:“走了多久了?”
“只剛出去一會兒而已。”
文迎兒皺了皺眉頭,仔細咀嚼著馮熙的話:“風雨欲來了。”
————
馮熙一入皇城司,儒風便立刻來報。
馮熙問:“那謝素招了嗎?”
“招了,包括三年前西軍覆沒、馮老相公統安城失敗之事。”
“都畫押了?”
“該畫得都畫了。”
“帶他面聖罷。”
儒風一愣,“不是應該馮提舉去宮中面聖麼?”
“我還有別的事。”馮熙出府上馬,在皇城司調遣他手底三千親兵,向馮府開去。
絳綃瞧儒風今日一直沒有出現,露出擔憂神色,她也不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很快地,便有幾名侍衛前來道:“娘子且得走了。”
絳綃不解,“走?為什麼?”
侍衛道:“煩請立刻通報。”
絳綃聽著嚴肅,回到屋內與文迎兒說了。
文迎兒揣度,大概是有人知道她沒有死,要來捉拿她了罷?
絳綃見她一臉凝重,急忙問:“到底發生什麼了,娘子,你與我說了罷。”文迎兒笑道:“我得說我是個不祥之人,跟你說了反而連累你。往後迴文家也好,在馮家也好,自己照顧好自己。”
絳綃立即跪地,伸出兩手指著天,“娘子又忘了我立過誓,以後對娘子不離不棄麼?怎麼娘子要在這個時候舍了我?”
“那萬一我是惡貫滿盈,要下地獄之人呢?”
“那絳綃也得在陰曹地府伺候著娘子,和娘子一起承受苦楚啊!”
文迎兒笑一聲,“我可不會帶你去陰曹地府。你現在去堂上待著,我姑母是誥命夫人,你去替我服侍好夫人。再有,囑咐王媽媽,什麼事情不許驚動夫人。替我照顧好夫人,便是對我最大的好了。”
說罷文迎兒登上侍衛準備的一輛馬車,那馬車立即開走。絳綃懵懵懂懂,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可卻也不得不照辦。門口護著好幾百人的兵士陣仗,似乎是真有大事要發生了。
……
馬車篤篤疾行,駕車的是馮熙跟前幾個常見的侍衛,因此並不會有假。文迎兒問那侍衛道:“馮熙要我去哪”
那侍衛只顧駕馬賓士,並不回答。
文迎兒自言自語,“如果要我離開,現在定是有人要來抓我。既然已經有人去宅子抓我,那在城門口堵著的定然也不少。如果這時候出城豈不是正中下懷了?因此倒不可能是出城的。”
如果要真有人抓她,那定是無路可逃的。這是皇城根天子腳下,可不是什麼荒郊野嶺。馬車帶著他們往空曠地方而去。
很快地,便望見前面蕩起土來,此時已經將將入夜,前面似乎能聽見刀槍劍鳴,掀開簾子朝前看去,卻根本看不見人。越往前,越見一排排柳樹與牆面,這裡似乎是個熟悉的地方。
馬車突然停下,文迎兒四下望去,這好像是……金明池。
每年開春的時候,官家就會帶著嬪御兒女們,去順天門外的金明池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