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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過來和絳綃說了什麼悄悄話,這次就問她:“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絳綃看見她的眼神一凝重便腿軟,這都是上幾次留下的後遺症,兩個手指頭碰了碰有些侷促,想了想還是實話說:“上次文大姐兒來確實交代了我點事,她希望你不要與外面接觸過多,如果你去了哪裡,就讓我差人事無鉅細地告訴她,而且她還威脅我……”

“我與外面接觸?”

“她說,還是和外邊瘋傳的崇德帝姬有關。娘子的長相與那帝姬太像,外面見過您的會有這說辭,傳出來風言風語。外面雜劇裡也都在唱,崇德帝姬百日祭的時候,就有人私下裡在街麵點火燒紙;上個月鬼節,又有燒紙的、打扮的在街上鬧鬼的……”

“你到底想說什麼?”

“上次去荀宅的事她也從馮大姐這裡知道了,說宮裡有人在利用這事搗鬼,與政事有關,牽扯文家,因此怕有人因為這個勾搭你出去……打你主意,害你危險。”

文迎兒笑一聲,“她覺得我和文家會有什麼危險?”

“……這我真不知道。”

“你剛才說她威脅你?”

絳綃咬了咬嘴唇,“她說,如果一旦我沒像她如實稟告,出了什麼事的話,我那賣了我的爹,就會遭病災……”

“你爹?”

絳綃突然又跪下了,有點泫然欲泣:“我爹雖然賣了我,但我過上了好日子,他一輩子就倒個泔水,也犯不著誰。可是文大姐說,與崇德帝姬有關的都是殺頭的大罪,如果娘子你與那些想從崇德帝姬身上澇死人油水的人扯上干係,那她文家就會有大難,如果文家有難,我和我爹的爛命就保不住……我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她說我不需要懂,更命令我不能告訴你,只要偷偷傳話告訴她你每天見了什麼人,去了哪兒。她派了個文家的小廝,天天晚上守在馮宅等著和我會一次面。上次娘子和管家去鄉下的事我告訴了她,去開封府的事我告訴了她,但是去香庵和玉清神霄宮那兩次,我沒說……”

“別哭了,”文迎兒心下已經瞭然,她自己越發知道,文家對她的身份瞭解,因而才特別害怕窩藏她的事被抖出去。所幸絳綃前頭犯了兩次錯,認了她為主,尤其是香庵試探的那一次她沒說,可見她是忠心的。玉清神霄宮與韻德的會面,郭管家知道一些,但文家恐怕不會特意去和他打聽。她私下得和郭管家多交代幾句。

文迎兒很清楚,“長得像”和“真的是”,那是天壤之別,“長得像”得人一樂,引人注目,還能因此賺錢領賞,升官發財,但“真的是”,恐怕定會觸怒那高高在上的人……

聽馮熙與韻德的話,她過去並不優渥,反而經歷悽慘。如果這些事情由她的口中訴諸於眾,上頭那些欺辱過她的人,還能不反撲死她麼。她已經不再是傻子了。

她於是交代絳綃:“你繼續每日向文宅報我的動向,什麼能說什麼不能,你問我即可。”

絳綃道:“他們會不會派人跟蹤娘子?”

文迎兒沉吟:“她既然還在問你我的去向,就還沒到那一步,我們順著她意思來便是了。且……她是我大姐,她說的話有道理,我應當聽著的。你幫我約她來一趟,正好大姐的婚事上我還得參詳她意見。”

文家現在還只是擔憂,因此才會從絳綃身上下手,再差人跟蹤便顯得多餘了。更何況,馮熙知道她的身份,只要離家一定會暗中設防保護她。

雖然馮熙所設的人從來沒讓文迎兒看見過,但她卻也很清楚,他的視線只會無處不在。若不然她出了事,他又怎對得起火場將她偷出來的苦心呢。

絳綃答應下來。

到了下午時,霜小又過來請示,文迎兒一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又要去孔慈那裡。

孔慈不到荀休案例也不歸家,她便跑得更勤了,說是“替二哥和娘子照顧孔家一家老小,他家只剩下婦孺,初來乍到的,吃的也不省得去哪裡買,還是咱們照顧著些方便。”

每次都能想到新詞,文迎兒瞧她眼睛晶亮閃爍,倒是覺得很喜歡。想爭取什麼就大膽地去,不遮不掩,辦事聰明又勤快。文迎兒對她的吩咐是,只要馮宅的事辦妥了,想怎麼樣她都可以。

倒是想到馮君,已經不滿意的婚事仍要強硬堅持,往好聽了是為亡父家族,往難聽了便是為她不肯放下的尊嚴。

下午馮忨放課後,她依著約請盛老先生與他那妾室出來,一併租了馬車往小云寺去。

她戴著帷帽,等到了小云寺裡也不摘下,那婢女扶著盛臨下車,一見那殿頂仍然金光大熾,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