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身子……實在是不宜見人,更不宜親熱。
薛牧青拿過帕子淨了手,涼薄的唇吻向蘇蘅的下唇,將受牙齒□□的下唇解救出來,輕輕舔舐著那牙印,薛牧青的聲音依舊低低的:“沒必要覺得羞恥,你我是夫妻,夫妻間這種事情本就是天經地義的,沒什麼好羞臊的。”
說著為她將額上的薄汗拭去,低笑道:“可還會覺得冷?”
蘇蘅面上浮起一層潮紅,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見他依舊在看著自己,不自在地避開他目光。
薛牧青也不逼她,笑著幫她淨了身子,又幫她把衣衫著好,拿過一床薄被覆住她身子,將她按入自己懷中。
他的胸膛依舊貼著她的後背,兩人之前的生疏似乎疏散了許多,兩人呼吸的頻率似乎都是一致的。
蘇蘅依舊不習慣與人如此貼近,想要逃開,薛牧青的聲音悶悶的:“別亂動,你身子還沒有大好……若是再來一次,我可無法保證還能顧念著你的身子的。”
蘇蘅紅了臉,真的不敢再亂動了,想想又自覺羞赧:“你……你是文士,怎可……怎可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若是不喜歡,那以後便不說了,”薛牧青咬了咬她耳垂,感覺她身子僵了一下,輕聲安慰道:“別擔心,我知道你承受不住,我有分寸的……我能等的。”
“嗯。”感覺薛牧青的身子始終是緊繃著的,熱意也始終未曾消減,蘇蘅生怕惹著了他,再不敢亂動。
“睡吧。”薛牧青抱緊了她,用手探了探她身上的溫度,似乎是安了心。
聽得身後的呼吸聲漸漸變得平穩,熱意也跟著消退了一些,蘇蘅這才放了心,在薛牧青懷中找了個舒適的姿勢躺好,雖然不喜歡與人相擁而眠,可是……終究是要習慣的吧?
他們是夫妻……是了,夫妻之間,有些事是說不清的。
蘇衡輕輕一嘆。
其實,她也想和薛牧青好好過的。
她反身面對薛牧青,描畫著他的眉眼,鼻子,嘴唇,心中還是有些介意的:“你那些輕佻的話,對多少人說過呢?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是真的能夠信你。”
當她醒來,發現自己所面對的生活與自己臆想中的完全不一樣,她是驚慌失措的,每當她驚慌失措的時候,便會口不擇言——她的性子一貫都是這樣的,因為唯有這樣,才能掩蓋住她心內的慌亂。
“別多想,”薛牧青突然睜開了眼睛,將她不安分的手握住,放在胸前細細摩挲,他的手指並不像她的那樣纖細柔弱,拿筆,握箭,難免會有些粗糙的小繭子,她卻被那些有些堅硬的繭子磨得安了心,聽他道:“無論如何,你是我的妻子——我的結髮妻子,是與我百年之後共葬一穴之人。”
只是妻子而已嗎?蘇蘅不言,不敢再看他,將頭低埋到他頸窩之處,眼角微溼——只是妻子而已啊。
感覺他身子又開始發熱,蘇蘅想要退開一些卻被他緊緊禁錮在懷中,避無可避,蘇蘅忍不住還是想要問他:“你怎麼就相信我真的忘記了呢,也許……萬一……我是騙你的呢?”
“不會,我相信你,”薛牧青四肢攀附著她的身子不讓她再亂動:“即使這一次你又騙了我,我也還是想要……給彼此一次機會的。”
蘇蘅想要說她也是,可是話到了嘴邊,終究是哽咽住沒能說出來。
“若你記憶停留在我們成婚的那一日,”薛牧青聲音低低的:“那你可記得,我們是結了發的……不管你信不信,我倆既然成婚,既然是結髮夫妻,我便是想要與你好好過的。”
蘇衡當然記得,那些誓言言猶在耳,可是一覺醒來,卻似乎所有東西都變了。
他們都想好好過,可是蘇蘅不知道,他們是否真的就能好好過下去,未來太不可期,就像當初她也沒想到五年後的自己,會是這般模樣,她無法預料,未來的她與他,能走到什麼地步。
她很害怕,她已經無法相信任何人,無法相信薛牧青,甚至無法相信自己。
惴惴不安。
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蘇衡轉身面對他,眼前的人閉著雙目,呼吸清淺地拂在她額頭上,五年過去,她的記憶裡還停留著那個春日裡鮮衣怒馬的狀元郎,而今那個狀元郎依舊還是俊美無疇,卻也變了許多,畢竟五年的光陰,不可能在人身上沒有任何的印記。
“我也想跟你好好過——”蘇衡低聲道,他曾經是驚鴻一瞥便讓她動了少女情懷的男子,直至今日,她依舊還記得當初的悸動,可是——
“可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