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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有些汗意。

喜娘又說了一會吉利話,眼看著天色已是不早,司琴漲紅著臉過來幫蘇蘅寬衣,司棋則是過去服侍薛牧青,蘇蘅侷促地任由司琴擺弄著自己,間或偷偷瞥一眼薛牧青那邊,見他面上一直都無甚表情,不知為何總有些不安。

讓司琴卸下臉上濃厚的喜妝,又將自己髮飾衣物解下,直至身上剝得只剩下一件褻衣,明明是平日裡慣常做的事,今日卻覺得旖旎至極,總覺得各種不自在,雖然還著著單衣,可是從未在除了婢女之外的人——尤其是男子跟前這般過,蘇蘅還是覺得自己連手腳都不知道如何擺放才對。

司琴和司棋到底也都還是未經事的姑娘家,此刻也有些羞紅了臉,卻還是笑了笑,將二人推到一處,與眾人一道說了一通吉慶的話,這才收拾了喜床退下,留下喜房給兩個新人。

蘇蘅映著燭光打量薛牧青,他亦如她一般,身上只餘一件單衣,單衣貼著身體,隱隱可見衣下身形瘦削平實,不過看起來並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蘇蘅第一次窺見男子胸前平坦,與女子有極大差別,從微微敞開的領口向上,是瘦長的脖子,脖子上方有喉結隨著薛牧青的呼吸吞嚥輕輕動著,又是一處與女子不同的地方,蘇蘅目光輕輕向薛牧青腰腹之下那處瞟了一眼,很快收回,面色一赧——昨夜母親拿給她的畫兒與那兩個不著衣物的人偶的模樣閃過腦中,很快將那景象壓下,抬頭看向薛牧青的臉。

並未蓄起鬍鬚的下巴,薄薄的唇形,硬挺的鼻子——早已經被她臆想著描畫過無數遍,此刻真真就在自己眼前,她卻不敢伸出手了,往上,對上薛牧青的目光,見他也在打量著自己,連忙把臉別開,蘇蘅不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麼——雖然之前被人提點過,可是蘇蘅到底還是黃花閨女,那些事……終究是不熟悉——只好別開眼避開他太過澄澈的目光。

薛牧青一直沒有動作,從一開始便只是盯著她,若有所思的模樣,蘇蘅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也知這樣乾坐著兩兩相望的情形是不對的,只好結結巴巴地開口:“薛——夫……夫君,我們……我們這便安歇吧。”母親說,*一刻值千金,可不能耽擱了。

薛牧青淡然地點點頭,蘇蘅有些不安,丫鬟們都不在身邊……瞥了他一眼,十分忐忑地扶他上了床。隔著單薄的衣物,不小心碰觸到他身上的溫熱,蘇蘅卻如被燙到了一般,趕忙收回手,徑自躲到角落裡,只一味地低著頭,臉頰發熱,再不敢看他。

薛牧青將兩重簾帳放下,狹小的空間裡,頓時變得幽暗不明。外邊的世界被隔開,似乎連呼吸都變得凝滯起來。

這樣也好……蘇蘅想,這樣的話,她臉紅他應該便是看不到的。

狹小的空間之內,似乎連彼此的呼吸心跳都能聽聞,蘇蘅十分不安地躺下,心中忐忑不已,當薛牧青的身子貼近她的身子時,更是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與恐慌。

此後的事……雖然母親也曾教過,也說過會痛,然而真真經歷,蘇蘅卻未曾料到會是如此的疼痛,身體彷彿被人撕裂一般,可是她也只是生生的承受著。

薛牧青並不多話,不對,從進來起,除了一開始司棋問起他時他回了八個字,之後便一直沒有開口。她問他什麼,他只是點頭,而此刻帳中昏暗,她根本看不到他的動作與表情,她問出什麼,也不知道他是點頭抑或者是搖頭。

他溫文和煦的外表之下,原是這般的……

母親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嫁了人之後,丈夫便是女人的天,要謹守三從四德,不能有半分差池,不管丈夫做什麼,都是對的。

所以即使疼痛,也是她應該經歷的過程。

這是成為他人的妻子必經的過程,即使再痛,也得忍著。

或許是酒開始起了作用,蘇蘅感覺身體不是那麼的痛了,也感覺到了薛牧青身上的熱意,蘇蘅有些不知所措也無法忽略,他的汗水滴落在她胸前,他的肌膚熨燙著她貼緊著她,彷彿能夠燙傷她的肌膚,她的眼神漸漸變得迷離,沉浸。

被重重簾幕阻隔住,帳內昏暗,她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只能輕聲應著:“夫君,夫君——”

一遍一遍,歡愉之後,薛牧青的呼吸很快平復下來,卻並沒有起身,暗夜之中,兩人都沒有開口,只是相對沉默著。

蘇蘅驀然清醒過來,突然很想知道,是否此時此刻,在床笫之間,他的眼睛依舊是那般澄澈,彷彿秋日湖面,似明鏡一般不留半片塵埃,卻能在暗夜中映出她的狼狽。

她情動了,而他,卻沒有。他太冷靜,如同這初冬的涼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