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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醒悟,會不會太晚了?雖然其實這才是她“新婚”的第二天。
蘇蘅心內苦笑,見薛牧青一直在打量自己等自己下文,避開了他目光:“今日丁大夫來過,說可能我這輩子都無法有孕了。”
薛牧青沉默了半晌:“這事情……我知道的。”
“對啊,你當然知道,”蘇蘅想起他先前說過的話,冷笑道:“你肯定是知道的,要不也不會那麼緊張那個孩子。”
“蘇蘅,”薛牧青舒緩了語氣:“你就別針對大哥兒了行嗎,你對他好一點,他日你是他嫡母,他自然要敬你重你的——”
“薛牧青!”蘇蘅打斷他的話:“你當我是什麼人!”
薛牧青沉默,不肯接話。
蘇蘅繼續冷笑道:“你心內肯定認為我是個狠毒的人罷,心胸狹隘,容不下人——或許我真的是也不一定呢。”
蘇蘅覺得心很累:“何必呢,我也不是非要他給我養老送終。”
“何況……”蘇蘅沉默了一會:“我能不能活到那歲數也不一定。”
“呸呸呸!小姐你別亂說話!”向媽媽連忙插話道:“這種事情不要亂說,小姐你會長命百歲榮華富貴的。”
“長命百歲?榮華富貴?”蘇蘅冷笑:“誰稀罕呢。”要長命百歲來受氣嗎?要榮華富貴來添堵嗎?”
這般紛雜不過是徒惹人心厭罷了,蘇蘅看向薛牧青:“我找你,是想與你說說和離的事情,反正你我相看兩厭,何必綁在一處心煩。”
薛牧青明顯愣住了,向媽媽卻是急了:“小姐你今天怎麼了?怎麼盡說胡話!這種事情哪裡能亂說的!”
“向媽媽,”蘇蘅搖搖頭,被向媽媽晃得有些難受:“我頭暈,你別晃著我。”
向媽媽趕忙收回手,不敢再動,只在一旁拭淚:“小姐你別亂來。”
“我沒有亂來,”蘇蘅搖頭:“我是真的覺得很累。”即使不知道自己這些年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是她卻是明白的,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這不是她當初想要嫁給薛牧青的初衷。
“夫——”既然打算和離,那還是不要再叫他夫君了吧,蘇蘅改了口:“薛大人,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薛牧青仔細打量蘇蘅,此時終於醒轉過來,看著蘇蘅:“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你又在打什麼主意?欲擒故縱嗎?”
“隨你怎麼想我,”蘇蘅冷然開口:“我不知道過去這些年自己是如何忍受過來的,可是我現在醒了,我不願將就這樣的生活,我自求下堂。”
“忍受?將就?”薛牧青好像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也對——將就,在你眼裡,這些事情本來都是將就而已,你嫁給我是下嫁是將就,我納初晴入門是你受委屈了是你在將就,我收了司棋也是你在將就——蘇蘅,你別太過分,這些年,就你一個人覺得委屈嗎!”
“哦,原來你也覺得委屈,”初晴,她對這名字尚記憶尤深,她與薛牧青的洞房花燭夜,薛牧青口中唸叨的便一直都是這個名字,弄了半天,原來她成了棒打鴛鴦之人——
蘇蘅懶得跟他吵:“我知道你肯定比我委屈——這不是正好,和離,你我就都不用委屈了,多好。”
薛牧青直直地盯著她:“你該知道這樣會是什麼樣的下場吧?你已經不可能生養了,回去之後你要怎麼辦呢?你該明白即使是和離,女子也要受眾人詬病,更何況你那樣的情況幾乎不可能再嫁到比我更好的人——”
“那又怎樣?”蘇蘅打斷他的話:“各自嫁娶,與君何干!”大不了她去做姑子去長伴青燈古佛!
“你——”薛牧青語塞,緩了緩語氣:“蘇蘅,你何必這樣。”
“我為何會這樣難道你會不知?”蘇蘅冷笑:“薛牧青,過去這些年的事情你我便當做忘記了吧,反正我是忘了……我不願意再將就也不讓你再遷就,你我好聚好散豈不是皆大歡喜?”
“無子,惡疾——夠得上出妻了吧?”蘇蘅想了想:“或許還要加一條妒忌。”
薛牧青聲調緩下來:“你別擔憂,你的身子,只是小病而已,能養好的。”
“小病?”蘇蘅好似聽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在你眼裡,這只是小病?薛牧青!你兩個孩子就這麼沒了,你也覺得是小事是吧?也對,在你眼裡,什麼才是大事?你心愛的妾室給你生了你看重的庶子,那才是頂天的大事,我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