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安,可是每次問起,總是會被岔開。
☆、第003章 人事非
“向媽媽,”蘇蘅指骨發白,拉著向媽媽的手:“你告訴我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小姐若是不願意記起就不要記起吧,”向媽媽似是不忍再提及那些事,避開蘇蘅的目光:“小姐現下養好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緊事。”
“向媽媽!”蘇蘅終於惱了:“別人不肯告訴我便罷了,向媽媽你自小跟著我,我的脾氣難道你會不知——你也要瞞著我嗎?”
向媽媽愣了愣,再度紅了眼眶:“小姐不要多想,不是奴婢要瞞著你,只是這事情也只是猜想而已,大夫現在也不能下斷言,所以小姐還是先寬心養好身子再說。往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小姐切莫為這種事傷神,養好身子才是要緊的。”
真是夠了,每次所答皆非所問,蘇蘅只好先將自己的問題撇在一邊,想要知道向媽媽一直在強調的事情是什麼:“說。”
向媽媽頓了頓,許是許久不曾見到蘇蘅這般,很快凝神,覺得自家小姐跟前些日子比起來有些不太一樣,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太一樣向媽媽卻也說不上來,只是凝了凝神:“還是等大夫來了問了大夫再說吧。”
蘇蘅垂下眼簾,看了煮雪一眼:“其他人呢?”
她當初嫁過來,六個陪嫁丫鬟,醒來之後,卻只見到最小的兩個煮雪和掃紅。
向媽媽再度愣了愣:“什麼其他人,這院子裡,就只有我們這幾個人了。”說著似乎也想起了什麼,有些憂慮的模樣。
“司琴……司琴她……”蘇蘅想起自己身邊最得力的大丫鬟,也是跟著自己最久的司琴,又想起先前別人口中的語焉不詳,終究是頓住了。她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卻又明白她不想聽到自己所不願意聽見的事情成真。
“小姐也不要難過,”向媽媽跟司琴感情也一向很好:“司琴的身後事我也按照小姐的吩咐好好辦了——小姐顧念著司琴,司琴泉下若是有知,也會感念小姐的恩德的。”
想了想又道:“只可憐了囡囡,才那麼丁點大,便沒了孃親,若是以後她爹爹續絃,遇著一個不甚親厚的後母,只怕也受罪。”
蘇蘅並不知道向媽媽口中的“囡囡”是誰,隨即想到自己此刻是在永嘉三十年,她也有二十多歲了,成婚也有四五年,司琴年紀比她還大些,自己再怎麼著總不會做出那種留著自己丫鬟不讓嫁的事情來,想來司琴已經嫁人且生了個女兒,驀然生出物是人非之感——不,不是,是人非事也非昨了。
“司棋呢?”蘇蘅想起之前說司棋此刻是薛牧青的姨娘,不由得覺得心中發悶,卻還是想要問下去:“她近來怎麼樣?”
“她?”向媽媽一哂:“沒得提起那忘恩負義的小蹄子作甚!”
蘇蘅默然,蘇家自曾祖父那一輩,留下子孫不可納妾的規矩,祖父和父親也只有一個正室,兄長們自小也是受這規矩制約,平日裡修身自省不與丫鬟們頑笑,蘇家的丫鬟們多也認同與人為妾多是自輕自賤的行徑,因此平日裡也不招惹那幾位爺,就連小姐身邊丫鬟們,也被告知陪嫁丫鬟不會也不允許成為通房、侍妾或者姨娘——雖然嫁出去的女兒蘇家管不了別人家的家事,但是為女擇婿自然要選品貌端好修身自潔之人,再者說了,即使夫君要納妾,也不能是自己身邊的丫鬟,否則主僕易生嫌隙。
因此當初一聽說司棋成了薛牧青的姨娘,蘇蘅的直覺便是不可能。
☆
司棋並不是自小便在蘇蘅跟前服侍的家生子,跟著她的年月雖然沒有向媽媽和司琴那樣久,但到底也是在蘇家長大,原以為該是和其他丫鬟一樣,不屑於做妾的,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當初嫁過來之前,蘇蘅特意跟自己的陪嫁丫鬟提起過,薛牧青是狀元郎,仕途上自然要清正己身,且蘇會特意叮囑其不可納妾,她身邊的丫鬟也斷不可生出這念頭,免得薛家因為丫鬟們的行徑看輕了蘇家——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蘇蘅竟不知司棋什麼時候起便有了這心思?想來該是她的疏忽。
罷了,不管司棋,沒得讓自己心內添堵。不過——
“司棋被抬為姨娘是在夏姨娘之前還是之後?”蘇蘅不知為何對這事情,很是在意。
“是之後,”向媽媽小心地看了蘇蘅一眼:“司棋那下作小蹄子,說眼見著小姐因為夏姨娘神思不快,要幫著小姐分憂,誰知卻是那麼個分憂法……因著之前夏姨娘的事情,姑爺便覺得是小姐故意讓自己身邊的丫鬟做出這等事打他的臉,對小姐便有些怨懟,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