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以來,老夫人你給他找的大夫,他一次都沒見過,而我給他送的藥膳,他也一次都沒用過——”
“我不知道薛牧青是什麼意思,”蘇蘅猶自落淚:“就算他身子有……什麼不妥,也該讓大夫好好診治一番,無論如何,不該是這樣無所謂的態度。”
“你們都說,薛牧青對我是真心的,可是我卻看不到他的誠心,”蘇蘅哭訴道:“我們是夫妻,這種事,本該有商有量一起承擔,可是薛牧青這般,卻是將我置於何地?他不能生,卻又不肯和離——不肯和離便罷了,還諱疾忌醫不肯醫治……”
“我身子無礙,不能生的又不是我,可我擔憂他身子,他卻從不放在心上,只是一味地逃避和推諉,”蘇蘅抬頭看著薛老夫人,淚眼婆娑:“我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薛牧青要這般對我,他這般哪裡像是對我有情誼……其實是恨我吧,否則怎麼偏偏要我承受這些……”
“過繼來的孩子,再怎麼說也不是自己親生的,誰知道會不會生分?”蘇蘅將身子靠向薛老夫人,抓著她手臂:“老夫人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薛牧青要這樣對我?”
薛老夫人被蘇蘅嚇了一跳,呆了一呆,才後知後覺地拍著蘇蘅的背:“阿蘅你沒做錯什麼……這事的確是青兒他不對,回頭我說說他。”
蘇蘅仍舊只是哭,薛老夫人有些手足無措:“阿蘅你別難過,回頭我一定幫你勸他——就算不能勸他不要繼續這般拖著你,至少也要勸他好好讓大夫看一看,不能這般任性妄為……你別哭了……你這樣……我覺得特別不自在特別對不住你。”
@
薛牧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洗去身上的風霜之後,薛牧青便去跟薛老爺與薛老夫人問安,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見蘇蘅還在等著他,倒是有些驚異:“阿蘅,怎麼還沒歇息?”
隨即又有些瞭然,頗有些無奈的樣子:“阿蘅,你是在等我嗎?”
蘇蘅只是看著他:“他們跟你說了什麼?”
薛牧青覷了她一眼,別開目光:“什麼都沒說。”
“怎麼會?”蘇蘅有些失望,隨即又點點頭:“也對,也許是要過幾日才跟你說。”畢竟他剛回來,想來也很累,不好在這時候跟他提起這些——要麼就是忘記了,蘇蘅打算找機會再給薛老夫人提醒一下。
薛牧青原本是站得挺遠的,似乎是打算看過她一眼便又去書房,此刻卻走到蘇蘅跟前,輕輕嘆口氣:“阿蘅,你就真的不能讓我省心些嗎?”
“我為什麼要讓你省心?”蘇蘅反駁道,又舊事重提:“你想要省心還不簡單——”
薛牧青捂住她的嘴,不讓她把和離二字說出來,見蘇蘅安靜了,薛牧青搖了搖頭:“當初我該真找個更好的藉口的……當時不過是一時情急,隨口那麼一說,而今卻是把自己給陷進去了,這算不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現在是不是不管我怎麼解釋,你們都不信了?”薛牧青很是無奈:“我不看大夫,明明是怕大夫看出我沒毛病,怎麼到了你們眼裡,就成了是我諱疾忌醫不肯醫治了呢?”
“我自己身子如何……難道我會不知道嗎?”薛牧青嘆了口氣:“阿蘅,我不想為了證明自己,去逼迫你或者去找別人,阿蘅,你也放過我一次,不要再拿這事來說事了好嗎?”
“他們會如何我是無所謂的,反正我只相信眼見為實,”蘇蘅瞥了他腰下幾眼:“既然是事實,你憑什麼不讓我說?”
薛牧青沉默,搖了搖頭:“阿蘅你難道非得要逼我做什麼你才肯信我嗎?”
“那你來啊,”蘇蘅乾脆向裡讓了幾步,有恃無恐:“你來跟我證明啊。”
薛牧青頓了頓:“阿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怎麼,在你眼裡,我連自己說了什麼都不知道?”蘇蘅挑釁道:“上次我便與你說了,不是誤會,我們之前說的那事不作數,既然你我是夫妻,那麼這事本就是理所當然——還是說……你不行?”
薛牧青身子湊近她,半垂著眼睛:“阿蘅……你是真的想這樣嗎?”
“那麼多廢話幹嘛!堂堂男兒,這般磨磨蹭蹭像什麼樣!”蘇蘅看不慣他這模樣:“要麼你今夜留下來我們圓房,要麼你立刻出去去書房也好哪裡都行,不管怎麼樣乾脆一點不行嗎?”
“好,我聽你的——”薛牧青眼神變得深沉,在她唇邊輕輕吻了一下,隨後卻又退開,蘇蘅以為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去書房,不免又想要出聲嘲諷,薛牧青卻只是熄滅了燈又再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