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說:“那你現在希望朕怎麼幫你?”
“兒臣只是想讓父皇心裡有底,若是這等小事都要父皇出面,那豈不是枉費了父皇多年的悉心栽培?”穆寒清的無所求,再一次讓皇帝開顏。
他指著穆寒清笑著說:“你小子,打小點子就多,沒憋著好吧?”
“父皇,二哥屢次動手,已然欺到兒臣頭上,兒臣若是再不做些什麼,就不配做寒食的皇子。”
“很好,這就是父皇最欣賞你的原因,放開手去博吧,只要父皇和你母妃還在,便可保你安然無恙。”說道最後,皇帝的笑容已經十分明朗。
穆寒清躬身道謝,然後不再說話。
這時,文公公忽然笑著開口道:“陛下,御花園裡的楓葉紅了,火紅火紅的可好看了,您可要移駕去看看?”
“嗯!等了這麼些日子,總算是等來了,老七隨父皇去賞楓葉去!”說罷,皇帝便先一步朝御花園走去。
穆寒清含著淡淡的笑意跟在後面,不時與皇帝聊上兩句,那些有心人看在眼裡,只覺得這皇家親情當真與政局一樣,瞬息萬變,誰也不知明天誰會得天子眷顧。
“文苑,你去將貴妃娘娘請來,讓她陪著一同賞楓,讓朕也享享尋常百姓家的天倫之樂!”皇帝停下腳步,吩咐躬身跟在後面的文公公。
“諾!”文公公退下之後,皇帝語重心長的對穆寒清說:“老七,朕有十五個兒子,朕卻獨獨偏愛你一人,朕對你寄予厚望,你不要讓朕失望,可懂?”
“父皇親放心,兒臣初心不變,定不會辜負父皇厚望!”穆寒清嘴上說著,心底卻在嗤笑。
不多時,貴妃娘娘便翩然而至。
穆寒清眸色沉沉的看著從那頭走過來的貴妃娘娘,平素見慣了她光鮮亮麗巧笑倩兮的模樣,乍然見她如今這模樣,還頗有些不習慣。
他下意識的看向皇帝,卻見皇帝嘴角上揚起一個嘲諷的弧度,可他很快又掩飾起來。
有意思!
穆寒清看著一臉寒冰的貴妃娘娘,躬身道:“母妃臉色不好,可是生病了?”
“臣妾見過陛下!”貴妃娘娘先是給皇帝行禮,而後才轉過身來對穆寒清說:“沒事,母妃就是偶感風寒,心頭不快而已。”
偶感風寒可以理解,這心頭不快,可就大有問題了。
“愛妃既然身子不適,稍後便讓文苑請太醫過去瞧瞧,到了這個年紀,要多多注意身子。”皇帝關切的語氣裡,總少了一些真誠。
穆寒清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
三個各懷心事的人,卻非要湊到一起看風景,只怕再好的風景,也不是美景。
半個時辰後,穆寒清起身告辭:“父皇母妃,天色不早了,兒臣不便再逗留後宮,特請辭離宮。”
在寒食皇宮,所有成家之後外出置府邸的皇子,入夜之後未得到皇帝特許,均不可在後宮逗留。
“嗯,天色是不早了,退下吧!”皇帝從文公公手裡接過茶盞,看也不看穆寒清,淡笑著微抿了一口茶水。
貴妃將皇帝高深莫測的模樣,氣不打一處來,恨恨站起身來說:“陛下,臣妾身子不適,先行告退。”
言落,也不管皇帝有沒有應允,便追著穆寒清走了過去。
“陛下,這貴妃娘娘……”文公公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意有所指的說。
玄德皇帝勾起唇角,殘忍的笑了笑說:“沒關係,她今日所為,他日必付出代價。”
“那二皇子那邊……”
“朕的江山,誰有能力就給誰坐,他穆寒清若真有本事,便自己去鬥去爭,這一次,他贏了,朕便放過他,若是輸了,死了也不可惜。”
皇帝冷冷的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眼裡一片薄涼。
“穆寒清,你給我站住!”貴妃娘娘叫住穆寒清。
穆寒清轉過身來,淡漠的看著她問:“母妃不用陪著父皇麼?”
“拜你所賜,我苦心經營幾十年,好不容易換來的榮寵,就因為你的葉靈兮而毀於一旦,你竟還有心思陪著他看楓葉,他這是要置你於死地,你知道麼?”貴妃美麗的丹鳳眼裡面,全是幽冷的恨意。
穆寒清神色微閃,冷冷的看著貴妃說:“母妃為何這樣說?”
“兒子,你大禍臨頭了,為何還不自知呢,皇權傾軋,父與子,夫與妻,皆是過眼雲煙,只有抓在手上的,才是最真實的,之前他冷落你,是在保護你,現在他和顏悅色待你,卻是在殺你,你可知這皇宮有多少隻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