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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部分

到營門處有人影出來,想必也是聽到了馬蹄聲。嶽震不覺暗自奇怪,聽說鄂州大營早已荒廢,怎麼還有人守營門?

“來者何人?快快止步!此乃岳家軍大營重地,擅闖營門者拿官治罪!”

嶽震趕忙示意妻子一起勒住馬,兩人下馬緩步上前,一位鬚髮花白的老者出現在眼前,老人身穿岳家軍舊式軍服,顯然漿洗縫補多次,顏色已經不再鮮亮。

丟開韁繩快步上前,嶽震恭敬的彎腰行禮道:“老人家好,我小時候曾在這裡居住,今日剛好路過鄂州,特來看看家裡的老宅,請老人家行個方便。”

“住過?···”老人家狐疑的上下打量著他,突然眼睛一亮驚喜道:“您是···你是二少!真的是二少!”說話間老丈顫巍巍的曲膝就要跪下,嶽震慌忙彎腰托住老人家的手臂,一個勁的說:“是我,是我,您這麼大歲數了,千萬使不得。”

好說歹說,老軍士的情緒才算穩定下來,嶽震好奇的問:“老人家,我聽說鄂州大營已然廢棄,這裡還有駐軍?”

“沒有嘍,沒有嘍···”老軍士感慨說:“二少您說的不假,大營兩年前就已廢棄不用了,我們幾十個退伍的孤老頭子捨不得離去,想留在營裡。嶽帥就和地方官說了一聲,準我們在原來的教軍場開出幾十畝田地,耕作生活。您是要看老宅子,去吧,那邊我老哥幾個都會定期打掃,乾淨的很,您想住幾天都成。”

“哦···”嶽震好生感動,又有些心酸的問道:“諸位日子還過得去嗎?”

“好著哩,那些傷殘兄弟們不是搞了個商隊嗎,他們也沒忘了我們這些老傢伙,時常派人來送些吃穿用度。所以我們這些孤老頭子常常唸叨,這還得感謝二少您啊。”

“那就好,那就好,老人家您留步,我過去看看。”嶽震含笑點頭,暗暗汗顏,這得感謝申屠辦事嚴謹周密才對。

告別守門的老軍士,他與妻子二人牽著馬進入營區,走在寂靜已雜草叢生的路上,遙想當年數萬人軍營的雄偉情景,嶽震不由有些恍惚。父親帶領岳家軍從這裡起步,一天天發展壯大,一步步走向輝煌,如今也會像這座兵營一樣,慢慢的被人遺忘,慢慢的被湮沒在滄海桑田的歷史變遷中。

‘吱扭’推開院門,永遠無法忘懷的場景與那些往事撲面而來,他怔怔的站在院門外,沉湎在回憶裡不能自拔。身後的妻子推推他,他才恍然醒覺拉著妻子的手邁步進院。

拓跋月自然對丈夫從小生活的環境充滿了好奇,夫妻倆一問一答之間,昔日那些溫馨的日子,就在兩人的娓娓低語中,如小溪泉水涓涓流淌。小院,老樹,樹下的石桌石凳,每一處都有點點滴滴道不盡的動人故事。

說到有些累了,嶽震和妻子並肩坐在院門外的臺階上,一如當年他與大姐銀屏,坐在這裡遙望大營。

又是夕陽晚照,漸漸朦朧模糊的視線讓他一下子回到從前。角鼓聲聲,操演陣陣,曾經的無數個日子裡,他和姐姐就是這樣,瞪大著眼睛在黃昏裡眺望,眺望著一個個由遠而近的身影,能看到熟悉的身影,能聽到親切而爽朗的笑聲,也曾經是他們最大的幸福和滿足。

不經意間,一滴溫熱的液體從他眼角滑落,輕輕滑過臉頰落在拓跋月的手背上。

“夫君,你哭了。”

“沒有,我在笑。”如他所言,眺望沉靜軍營的他笑了,笑得很坦然很堅定。“想到親人們為我做過的一切,我怎麼會哭呢?記得有一天,我跪在和尚爺爺面前說過一句誓言,無論何人,如欲對我父不利,欲對岳家不利,神來殺神,魔來弒魔,哪怕是天王老子也要取他項上人頭!是時候了···”

告別故居,告別執著看守大營的老人,嶽震夫妻踏著夜色縱馬馳騁,依舊是上山再下山,只是在一個轉彎處一個身影飛離了馬背,拓跋月卻好像渾然不知,兩匹馬毫不減速的疾衝而去。

不大一會蹄聲再次響起,伏在暗影中的嶽震笑了,一直跟蹤在他們身後的那些人,終於要露出真面目了。

四匹馬,兩前兩後跑到面前,身披斗篷的嶽震如大鳥拔地而起,跑在前面的兩個騎手眼前一花,來不及呼叫就已經摔落地上,巨大的黑影在空中完成轉身,撲向後面的兩匹馬。

“震少手下留情!我是···哎呦!”

身在半空的嶽震微微一愣,收起拳頭雙飛腳踢在兩匹馬頭上,戰馬痛嘶扭曲著蹬蹬蹬倒退了好遠,最終還是雙雙摔倒在地,馬上的騎士也被砸了個夠嗆,喊出的後半句話也就變成了吃痛悶哼。

抱臂站在哪,嶽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