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鷹這種生靈?震王放心,你的要求我們已然如實傳送,今個晌午應該到了京師。我們女真向來視諾如命,決不食言!”
“哼!震王深夜到此,恐怕是來探虛實的吧?”從來都是沉默寡言的孛術魯,不禁有些激憤冷聲道:“若是我們走掉一兩個,震王今夜就會痛下殺手了吧!”
嶽震不以為意的笑笑說:“你們會不會信守約定,現在還不知道。呵呵,咱們也不是初次相識了,本少是什麼樣的人,各位心知肚明,又何必說這種傷和氣的話。”
四統領不覺都為之一愣,想想也都暗自點頭。嶽震這個人雖然刁鑽難纏,倒也不失為一個光明磊落的漢子,望北驛時間的前前後後,他們都很清楚,尤其是嶽震為兄弟忍辱負重的種種行徑,他們又怎能不佩服?
想到這個時候還是少生事端,佟鎮遠開口化解道:“那是,那是,既然震王無意為難我們幾個,不知今夜所為何事呢?”
這個時侯,柔福已經帶著弟弟悄悄接近,兩個人藏在山側的暗影中,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姐姐,女真人為什麼叫嶽公子震王?”
趙慎突然低聲開口,把柔福嚇了一跳,慌忙把兄弟拉進懷裡縮了縮身子。看到那邊未曾有人察覺,她這才鬆了口氣,嘴巴貼到趙慎的耳邊,用真氣壓制著聲音,輕聲向他說起嶽震在吐蕃高原的事蹟。
“要糧食。”嶽震乾脆利落的三個字,讓四統領頓時陷入呆滯。愣了片刻,溫迪罕才搖頭苦笑說:“震王真的沒把我們當外人,跑來跟我們要糧食。呵呵,震王還沒吃飯吧,這裡有酒有肉,要不要跟我們幾個湊合一頓?”
其它三位統領,都把這當做一句下臺階的場面話。想想也真窩囊,被包圍的敵人,跑來理直氣壯的要糧食,不給還不行。
“呵呵,好啊。這幾個月整天都是大米白麵的,實在沒什麼滋味。幾位如此盛情,本少怎麼好意思推辭哩。嘿嘿嘿···”
四統領再次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最年輕氣盛的烏朗節不禁有些熱血上湧。“震王真豪氣!我小烏就服你這樣的人!”說罷,轉身對後面喊道:“弟兄們把烤羊架子和火堆都給我挪過來!”
嶽震笑盈盈的看著那些鐵獅子弟子搬來乾柴,就地生火,片刻的功夫,熊熊篝火和香氣四溢的烤羊就出現在面前。
“震王請!”
毫不客氣的緩步上前,圍火而坐,嶽震用力的吸了口氣,眯著眼睛愜意的讚道:“好香啊,好懷念這個味道。”
“哈哈哈···”統領們相視而笑,烏朗節接過弟子奉上的酒罈,抬手甩給嶽震。“震王嚐嚐,這是遼東最有名的隆州燒刀子,也是我們鐵獅子弟子行走江湖的必備之物。來,先幹了這一罈再說!”
拍開泥封,舉起罈子咕咚咕咚一通牛飲,辛辣火熱的液體順著喉嚨而下,嶽震頓時感覺到了久違的舒爽,好不酣暢淋漓。
孛術魯僵硬的面部柔和了許多,他也揚起手裡的罈子大大灌了一口後,擦著嘴邊的酒漬笑道:“呵呵,震王是我見過最豪爽的漢人,也是最不像漢人的一個。”
佟鎮遠也不覺被這些年輕人感染,伸手舉刀切肉中間仰頭大笑說:“哈哈,短短的三年之間,震王就率領一個萬人的大部族崛起吐蕃,其中的英雄事蹟傳遍北方各族。你問問他自己,他還能算是一個純正的漢人嗎?”
“哈哈哈···”四統領齊聲朗笑,把空罈子丟到一邊的嶽震也笑起來。是啊,至少在遙遠的烏蘭,在那片火熱的土地上,那裡的人們早已不記得,他是個漢人。
篝火,烤羊,烈酒,此情此景讓嶽震一下子恍惚起來,布哈峻,魚兒海子,那些兄弟姐妹,父老鄉親的面容也一下變得無比清晰。他忍不住轉頭西望,好想是要穿透夜幕,穿越高山叢林,看一看那些忘不了的人,忘不了的熱土。
我的父老鄉親,我的兄弟姐妹,你們都還好嗎?這時的烏蘭應該下雪了吧···
活潑好動的烏朗節一陣酒氣上湧,扯著嗓子喊起來。“弟兄們,拿我的琴來,有酒有肉有兄弟,怎麼能沒有歌聲!”
熟悉的琴聲響起,依舊悠揚,依舊蒼涼。嶽震饒有興致的看著烏朗節,等著陶醉其中的他一展歌喉,沒想到是旁邊的溫迪罕隨琴而唱。
“行囊背在肩上,叮嚀就在耳旁,送別的阿媽呦,不要為我憂傷,我的理想在遠方。飛翔吧,背對著家的方向,飛翔吧,夕陽留在了身後的路上。飛吧,飛吧,我要化作一隻雄鷹,翱翔在藍天上···”
草原歌謠的曲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