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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部分

有些排斥身體上的接觸。

“也不盡然吧,我曾有幸與草原狼群一戰,在戰鬥中它們更像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就算最後殲滅狼群,我也無法分別那一隻才是頭狼。”

半明半暗的月色下,欽察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陰柔盡顯。“哈哈,雖然狼群裡的每一頭公狼都可以挑戰頭狼,但是在戰勝頭狼之前,它必須臣服!這才是真正的草原法則,就像頭人您的部族一樣,儘管有很多人不···”

一旁傾聽的十五,臉上明顯的一哆嗦,趕忙急聲打斷道:“大頭人您若是不嫌棄,聽我們兩個唱一支契丹小曲如何?是平常表演中聽不到的。”

“好啊,必定是別有風味,我洗耳恭聽。”嶽震就地坐下,他知道欽察這種藝術家一類的人,必定極富個性,或張狂不羈,或離經叛道,往往喜歡言辭辛辣,不會因為交談者的不同而就有所改變。

他倆拉開架勢說唱就唱,十五的手腕輕輕抖動中,一個悠長的顫音飛上夜空。

‘青草無疆,綠在山樑,炊煙輕飄蕩,山泉彎彎,遍地牛羊,無邊綠草場。我想化作一隻雄鷹呦,自由的去飛翔;我願變成一匹駿馬呦,賓士在我家鄉;我想化作一隻雄鷹,我願變成一匹駿馬,守護著家鄉,守護著家鄉···’似曾相識的旋律勾起了嶽震的回憶,鬼使神差一樣被完顏雍綁上高原,一夜之間天翻地覆。從此與這裡的山水,與這裡的人,結下了不解之緣。

嶽震不由自主的跟著琴聲唱起來。歲月如歌,逝去的歲月在歌聲裡,歷久彌新,鮮活依舊。

琴音繞空,歌聲遠去,三個人不約而同的靜默下來。世事怪誕就在於此,同樣的日升日落,同樣的風雲變幻,在不同人的眼裡,感觸也就各不相同。就好比此刻的他們三個,同一首歌,確是心境迥異。

安靜了好久,契丹人十五這才恍然醒神,慢慢的坐回地上,好似累了一樣。“小人聽聞大頭人來自江南,這···”

擺擺手,嶽震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十五的話,一雙眼睛在夜色中閃閃亮著。“我來自南方不假,但是草原上的生活也讓我知道,心胸坦蕩的草原漢子,可以貧窮,可以落魄,但從不會自認卑賤。所以十五大哥你若是自認心底無私,就不要再自稱什麼小人了,這讓我聽的很不舒服。”

“好,好···”十五連連點頭,卻只會說這麼一個好字。

“這樣吧,呵呵,就讓我這個門外漢,來考考十五大哥。”嶽震也不想逼人太甚,語氣一轉笑道:“我這裡也有一首草原上的歌謠,不知大哥會不會伴奏呢?”

十五把琴往腿上一放,傲然抬頭說:“不是我吹牛,只要大頭人能唱出來,我就一定能拉出曲子!”

“好!”嶽震笑得很怪異,又裝模作樣的清清嗓子。“吭吭,十五大哥你聽好了。”

“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綠綠的草原,這是我的家。賓士的駿馬,潔白的羊群,還有你姑娘,這是我的家。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我愛你··我的家,我的家,我的天堂···”

抑揚頓挫的草原曲風,從嶽震的口中飄揚而出,聽的契丹人十五目瞪口呆,早已忘記了手中的琴。一直默默觀察著嶽震的欽察,也是愕然色變。

兩位藝人的表情一覽無遺,強忍著笑意,唱罷的嶽震用力咳了兩聲,惡作劇得逞的成就感讓他突然心生感慨。我應該比這個年代所有的人,生活的更快樂,因為我知道很多他們無法理解的東西。

“大頭人您···您可以再唱一遍嗎?”琴師十五的語氣裡有些央求和急迫,但是嶽震也聽到了發自內心的尊重。不料未等他開口答應,那邊的欽察卻搶著說道。

“我來,大頭人把這首天外仙曲唱得過於直白,這也難怪,你的身上流著漢人的血,怎麼能唱出真正的草原之魂?”

欽察毫不客氣的這樣直呼你我,聽得十五又是一陣緊張,忙又看向年輕的大頭人。嶽震卻不以為意的拍手讚道:“好,琴察大哥果然是大行家,一聽便知其中長短。我不過是拋磚引玉,還是請你來演繹這曲天籟之音。”

等到欽察真正唱起來的時候,就輪到嶽震瞋目結舌了。聽一遍就能記住,也許對他這樣的藝人來講,不算什麼,但是他在每一句歌詞的句尾,都新增了長短不一的顫音,尤其是他那近乎於女聲的低沉沙啞,一下子就把聽者的心,揪上半空。歌曲的後半段,十五的琴聲也跟著節拍加進來,嶽震就徹底迷失在歌聲裡。

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綠綠的草原,最簡單純淨的顏色,一下子就把嶽震的神思帶回了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