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把數千騎兵放進來,而且還衝進了皇城,這個訊息在緊急集合的城衛軍中,悄然擴散著。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亡羊補牢,如臨大敵的興慶府東門,來了一輛風塵僕僕的馬車。
“大國師回朝,快快開啟城門!”趕車的和尚跳下車轅,仰頭對著城牆高喊。
東門的城衛長官聽到這個報告,不由一愣,疾步往城頭趕去的路上,浮想聯翩。大國師被仇家重創,一直在天寧寺中養傷,怎麼會跑到興慶城外?再想到昨晚的亂局,這個主管城門的小官,心亂如麻,無心看路,險些絆倒在城牆下面。
登上城頭,看到城下的馬車前,迦藍葉大國師巍然而立,城門官暗自叫苦不迭,遠遠的對著大國師行禮。
“免禮,將軍速速開啟城門,本國師有要事,需即刻回城。”大國師不疾不徐,卻是一臉的嚴肅不容反駁。城門官一臉苦相著期期艾艾,支吾了好一會就是沒動地方,也沒有下令讓士兵開門。
偷眼看去大國師已是面帶慍色,可憐的城門官咬咬牙道:“國師貴體染恙有所不知,上月起,城衛衙門就下達了戒嚴令。進出國都的大小官員,軍中將士都需到城衛衙門領令,方可通行。國師您可有城衛衙門的通行令?”
“混賬!小小興慶府轄的一個城衛衙門,竟然敢把本國師擋在城外!我看你們是想造反了吧!”大國師勃然怒斥,僧袍獵獵激盪。
城門官嚇得跪倒在地,卻又發覺這樣跪著,人家大國師也看不見,又慌忙起來對著城下的大國師拱手鞠躬不停。“國師息怒,我等一城守衛怎敢圖謀不軌。據小人得知,城衛衙門的戒嚴令,是任相爺親手簽發的。”
“任相爺,哈哈哈···”大國師聽到這個名字,突然仰天大笑,笑過一陣才朗聲問道:“如此說來,只有任相爺親臨,本國師才能進得了國都嘍?”
“正是,正是。”城門官一臉的感激涕零,巴結的笑道:“嘿嘿,您大人大量慈悲心腸,是不會和我們這些小人物計較的。您請車上安坐片刻,小人這就派人去請任相爺。”
“哈哈哈,不必了,讓你們畢恭畢敬的任相爺在本國師這裡!”一臉笑意的迦藍葉大國師回身撩起車簾子,對車篷子裡說道:“勞煩任相現現身吧,你看我這張老臉不頂用,還得任相親自出馬,咱們才能回城。”
東門城牆上官兵們目瞪口呆的時候,嶽震夫妻的戰鬥也到了緊要關頭。漸漸絕望的鐵衣兩兄弟,也一點一點的被激起了兇性,戰局漸趨慘烈,嶽震收起了說笑之心,表情凝重,遠處的拓跋月突然一陣心驚肉跳,急忙箭搭弓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
鐵衣兄弟驟然變招,一高一低撲擊而至。覓得良機的拓跋月引弓便射,利箭直奔高高躍起的鐵衣老二。
箭似流星,眨眼即到,拼了命的鐵衣老二竟然不躲也不閃,只是微微縮脖,怒吼著用額頭撞向利箭。撞飛箭矢,他正好下落,一雙鋼爪距離嶽震的頭頂,不足兩尺。
攻擊嶽震下盤的鐵老大,也突然發瘋一般的撲倒地上,他不是用鋒利的爪子來抓,而是用雙臂來環抱嶽震的小腿,暗自驚駭的嶽震抬腳就踢,雖然結結實實踢到了他的胸口。可噴出一口鮮血的大鐵衣,還是成功抱住了他的一條腿,死死的抱住,讓他紋絲難動。
頭頂上利爪的勁氣,已經透過發隙刺到了頭皮,嶽震又一次嗅到了死亡的氣息,驚駭欲絕的拓跋月遠在數十丈外,鞭長莫及!
真氣迴歸·末路
箕張的十指利爪,猙獰的籠罩在嶽震頭頂,最長的那一根眼看就要戳進太陽穴。
微亮的晨曦裡,戰馬上的騎士一聲悲鳴,和她的弓箭一起跌落馬下,一陣天旋地轉的黑暗淹沒了整個世界。
生死關頭的嶽震,突然咧嘴笑了,亮晶晶,充滿頑皮笑意的雙眼,與空中鐵衣老二兇戾的眼瞳相遇。地處偏遠的祁連山,沒有什麼機會參與血腥的爭鬥,此時此刻,也是這位鷹爪派宗師,第一次要親手去毀滅一個鮮活的生命。
鐵衣老二的心頭閃過一絲心悸,他轉開眼睛,他沒有勇氣面對一個少年英豪,清澈如祁連山泉一般的笑容。
可是接踵而來的異變,讓鐵衣老二至死也沒有想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鋼爪觸到皮肉的那一瞬間,嶽震頭頂上光華乍亮,憑空多出來一個亮亮的光環。沉睡了一年有餘的佛家真氣,在這個千鈞一髮的時刻猛然覺醒,聖氣袈裟重現人間。
讓人暖洋洋的氤氳白光中,鐵衣老二產生了混亂的錯覺,他感覺鋼爪下原本那個血肉的頭顱,突然變成了一個堅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