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無法探明,是來自長弓還是大刀。
兩人又仰頭並肩看了一會,安靜懸掛在牆上的大刀長弓,再沒有洩露出半點的氣息。準備邁步上前的拓跋月,被嶽震拉住了手,他指指地上那堆散亂的木條。“不急,咱們先看看這裡的主人是何許人也。你看,那裡曾經是一張書案,可能是年代久遠,也可能是上面的東西太重了,書案已經不堪重負爛掉了。”
他們靠過去蹲下身子,拓跋月還是不放心古怪的刀弓,把主要的注意力還是放在了那邊,嶽震卻很認真的翻看著一根根的木條。
“嘸!”吹去木條上的蒙塵,嶽震上下移動著目光道:“月亮你瞧,這個就是傳說中的木牘。這上面應該記載著,孔雀關被風沙吞沒前的一些事情,這塊上面就寫著,某年某月,與南軍激戰數日,斬敵多少多少。”
“嗯,南軍?”讀罷嶽震自己也是一愣,略微想想,他放下木條又拿起另一根。“看來孔雀關當時屬於一個北方的帝國,這個關隘是為了迎擊南方的敵人。”
不停的拿起放下散亂的木牘,嶽震並未找到什麼有價值的紀錄,看過的木牘上大多書寫著軍營中的瑣事,還有些關於戰事、補給、以及人員變動的記載。而且有些短小的木牘上只寫著兩三個字,看的他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嚯,這塊大,沒準就是咱們要找的。”把上面的那一層清理檢視後,他終於找到了一塊個頭超大的木牘,把拓跋月也叫了過來,兩人並頭一起端詳,嶽震大聲朗讀起來。
‘乙侯率親族歸順吾王,數十載。受命鎮守孔雀關後,更不敢稍有懈怠,惟恐禍亂吾王江山社稷。兩年前大敗南軍至今,再無戰事,偶有風聞南國動亂,已易其主。乙侯未敢信之,更不敢擅離職守。’
讀到這裡,嶽震鬱悶的停下來,一邊撓頭一邊說:“下面的字跡太模糊,而且有好多字我也不認識。等等,最後一段還勉強能看懂。”
‘乙侯一族,深受兩代大王恩寵,拓跋氏即便肝腦塗地,亦難報大恩。近日雖流言四起,乙侯卻深信吾王,德沛蒼生,福壽綿長,斷不會被奸人所害。乙侯率拓跋千乘雄師,日夜枕戈···’
“唉,後面這一句,又看不清楚了。”嶽震無奈的放下木牘,抬頭望著拓跋月。“不過已經很容易從這些隻言片語裡,推斷出一個大概了。”
“這位拓跋乙侯先祖,曾經無比忠誠的輔佐一個王朝,後來被派到孔雀關鎮守邊防。這片木牘很清楚的說明,先祖效忠的國家,突然發生了內亂,君王很可能在動亂中喪生,國家也四分五裂。拓跋先祖的這支部隊,也就變成了一支無家可歸的孤軍,只是這位乙侯先輩始終不肯相信這些,他還在時刻期盼著君王的召喚。”
第二百六十一節
第二百六十一節
“時過境遷,卻矢志不渝,真正大丈夫。”拓跋月輕輕的讚了一句,遙想祖先駕怒馬長車滾滾而去,不禁有些痴了。
嶽震也點點頭道:“是啊,國勢已亂,手握雄兵的將軍不去想封疆裂土,爭霸天下,依然盡忠職守,這樣的人不多啊。只可惜記載不詳,咱們無法知道這位乙侯先輩出身那裡,讓他效忠一生的,又是那個國家。”
拓跋月心神迴轉,與情郎相互攙扶著站起來說:“能知道拓跋先祖,傾其一生而忠貞不渝,對我們這些後人來講,已經足夠了。”說著,少女的視線重回盔甲和弓刀那邊。“這些肯定就是,乙侯先祖的遺物了。”
抬頭凝望的嶽震,聽到月亮語氣莊重肅穆,雖然滿心的好奇,他還是拉起她的手說:“肯定是的,祖先遺物不容褻瀆。咱們暫且退出去,讓爺爺來決定如何處置吧。”
少女和嶽震的心境並無二致,只是強烈的好奇心下,又匆匆的掃了一眼盔甲刀弓,這才和情郎雙雙轉身,準備離開這裡。
卻不料心懷崇敬的少年男女,將將轉過身去,尚未邁出一步。靜謐的房間裡突然氣息大亂,無形的力量化作一股勁風,把木門狠狠的關了回去,砰然響後,房間頓失光明。深知嶽震習慣的拓跋月,這次未等他稍有動作,就飄然側身貼過去,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中,他們背靠著背凝神警惕。
少女被勁風拂起的髮絲,在嶽震的腮邊飄蕩,周遭的氣息很亂,無法判定方向。漸漸適應了黑暗的他,只能是弓起腰身,蓄勢待發。
拓跋月馬上就感覺到了心上人的態勢,有了昨晚的經歷,她當讓明白情郎若是找到了攻擊的目標,反擊必將勢若雷霆,石破天驚。到那時這間屋子裡,恐怕就沒有什麼東西能完好無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