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你看,這些就是拓跋族祖先戰鬥時的鎧甲,做工還是很精細的。唉,可惜了,可惜甲片之間連線的絲線都爛掉了。”
“噢,是這樣···”拓跋月從情郎手裡接過甲片,對著亮光舉起來,果然看到甲片的四角都有一個透亮的小孔。“這也不難啊,找些結實的線,重新串連起來不就行了嗎?”
“呵呵,談何容易。”搖頭苦笑的嶽震站起來,又在大堆的木屑裡翻弄了一陣,接二連三的找出了大同小異的三個頭盔。“每一輛戰車上有三名戰士,在戰鬥中擔當的任務也各不相同,所以頭盔和甲冑也都是不一樣的。月亮你看這頂盔,基本上已經護住了整張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這一定是馭者專用的,因為他要專心驅策馬匹,需要最嚴密的保護。”
拓跋月連連點頭中間,也不禁皺起了漂亮的彎眉。“你這樣一說,我就明白了。現在三種樣式不同的甲片,都散亂的混在了一起,咱們也沒有見過鎧甲,要想重新串連起來,真的很難。”
“有什麼難的!”身後響起朔風爺爺的聲音,老人家把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綠洲裡現在還有好幾千口子人,這屋裡能有多少鎧甲碎片,我們這些老傢伙···”
嶽震轉身笑笑,指著門外的對面說:“恐怕還不止這些,您看東牆下那些房子,和這邊一樣是兩扇寬門,建造的時候,就是為了方便戰車的出入。我估計,那邊應該和這裡的情形相差無幾。而且···”
顯然他是有所保留,微微停頓了一下,他才接著講道:“而且撤離在即,這些盔甲重新組裝後必定十分沉重。咱們不可能把糧食丟下,帶走這些暫時用不到的東西。所以我的意思是,鎧甲還是先留下,等有了空閒讓我們年輕人回來搬運。”
拓拔朔風聽他說的不無道理,兩難沉吟的功夫,古斯湊上來堅決的說道:“不行!糧食也要,盔甲也要,韃靼人有的是力氣,別看我們上了年歲,也不會輸給你們年輕人,我們一定能把拓跋族祖先留下來的珍寶,背出沙漠!”
“不錯,既然要走,我們就一根針也不會丟下。”諾爾蓋也過來幫腔,朔風老人感動中大覺欣慰,一個勁的拍著他倆的肩頭,連連點頭。
暗自搖頭的嶽震有些哭笑不得,老人家的心理大都這樣,只要是屬於自己的財物,絕不肯輕易的讓它脫離掌控。可是從未走出沙漠的他們,根本不知道路上的艱辛,想起這些中老年人要負重穿行大沙漠,他不由皺起了眉頭,正準備要再次開口反對的時候,旁邊的拓跋月捏捏他的手,拋過來一個眼色。
少女的暗示很明瞭,老人家們拿定了主意,不妨就讓他們試試看,反正他們也是一路相隨,實在不行,在半道上找個地方藏起來,也和留在綠洲的道理是一樣的。
點點頭,嶽震閉上了嘴巴。拓跋月趁勢拉著他說:“走,咱倆去南邊的屋子裡看看。說不定善使弓箭的祖先們,會留下不少好弓呢。”
“去吧,去吧,我們幾個出去叫人,先把這些甲片清理到院子裡去。”
嶽震他倆開始逐間查探南邊的房屋,南牆下面因為有連線甕城城牆的階梯,還有寬大的門洞,所以這邊的房屋相比東西兩面,不但數量上少很多,面積也顯得很狹小。不過,還真讓拓跋月猜對了,這裡正是當時存放兵器的場所。
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拓跋月驚喜找到放滿大弓的屋子,不大的功夫就垂頭喪氣的拉起嶽震走開了。因為那些造型優美流暢的大弓,根本不堪一握,未等少女扣上弓弦,就已斷成了好幾節。
嘴上安慰著心愛的少女,其實嶽震也開始有些微微的失望了。接下來相鄰幾間不大的兵器庫裡,幾乎全部都是木柄爛掉的長戈。
看著手中古樸厚重的戈頭,他不禁搖頭感嘆道:“唉,工藝真是漂亮啊!可惜在如今的戰爭中,這種武器的殺傷力實在是太低了,也就你難怪要被淘汰嘍···”
聽到情郎,好像是在為一位親朋故友扼腕嘆息,拓跋月不由抿嘴笑了,稍稍失落的少女情懷,很快的也就陰轉晴了。兩人相伴著來到東牆下的最後一間,依然是嶽震用力推到了房門,靜等塵埃落定,他們邁步走進去。
“咦,這間屋子挺大的啊。”拓跋月舉目四顧微微驚奇著,也很快就發現了原因。這間房橫跨東南角,所以顯得寬敞許多。
眯著眼睛的嶽震,卻無心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他的目光完全被地上排列整齊的武器所吸引。很像是弓,卻又明顯不是弓的物體,讓他覺得格外眼熟,似曾相識。有了戰車倉庫的教訓,他沒敢亂動,只是靠到跟前耐心的端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