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中,嶽震這才想起來有個疑問尚未證實。轉念又想,師兄不是一去不回,法刀僧的身份有的是時間去查證。轉身準備回房間時,瞥到身旁的巴雅特。嶽震丟了個眼色後,心思靈巧的沐蘭朵獨自進去,把他和巴雅特這對戰友留在了門外。
“兄弟等等,我有話問你。”叫住巴雅特,黑暗中嶽震閃亮的眼睛看著這位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問得很乾脆。“兄弟你願意留下來嗎?”
巴雅特對這個問題早有預感,若有所思的和他對望著,反問道:“你呢?你希望我留下來幫你嗎?如今你已經不再是那個無牽無掛的小羊倌,是名震草原雪風的首領,很多事也已經不一樣了。”
“你知道,我不會勉強你留下來,也不會趕你走,所以才想聽聽你的心裡話。”嶽震笑笑摟住夥伴的肩頭,仰望星辰。
“你最清楚不過,事情演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非我所願。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時光倒退,寧願這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境,我還是那個快快樂樂的小羊倌,能夠用我的勞動,給格桑阿爸和小布赤換來幾隻小羊羔。”
抽出手臂也摟住他的肩頭,兄弟倆並肩仰望。巴雅特忍住嘆道:“唉,誰說不是呢,可是我們回不去了,一切都無法改變。這兩天我也在想,紅毛鬼已經殺光了,我的仇是報了,我該向哪裡去呢?是不是也像我的阿爸一樣,流浪在草原上販馬為生?”
“也不錯啊,最起碼自食其力,至少可以遠離殺戮與血腥。”嶽震並不能確定今後還有多少將要面對的戰鬥,內心深處的他不想把這個好兄弟拖進來。
“不可能啦!”用力的拍拍嶽震的肩頭,巴雅特掙脫出去背對著他,依然仰望夜空。“自從認識了你,我的兄弟!你以為,我還能夠回到以前平凡的生活中嗎?不可能啦,我的血液已經被你點燃,怎麼可能再平息下來?”
嶽震盯著他的背影,沉聲問道:“你想清楚了?這裡的生活固然很精彩,很刺激,但是為了這些就要隨時準備付出生命,這樣值得嗎?”
巴雅特轉過身咧嘴一笑,夜色中的牙齒很白,很亮。“有精彩就已經足夠了!也許我和你一樣,天生與平靜安逸無緣,我們的命運就是去不停的戰鬥!好了進去吧,慢慢的你就會發現,我這個人用處處多多呢,絕不會在這裡吃閒飯的。”
使勁地捶了他一拳,嶽震笑著搖頭不止,兩兄弟並肩回到屋中。
確定了巴雅特的意向,嶽震覺得當務之急只剩下全面掌握雪風的現狀了。迦藍葉的保證讓他很有信心,也讓他覺得時間並不多,畢竟只有等到雪風全面走上正軌,他才可以帶著妹妹放心的離去。
回到屋裡再次坐下,不等嶽震開口,沐蘭朵便向他說及近期的計劃。
“西夏方面的支援終究只是外力,要想在草原上站穩腳跟,還得靠我們自強自立才行。招募新人和購買戰馬便刻不容緩,震兄弟你覺得呢?”
嶽震點點頭說:“這是自然,我想聽聽你們打算,還有就是我能做什麼?”
沐蘭朵頗為憂慮的沉吟道:“招兵買馬的事我們駕輕就熟,用不著震兄弟你分心。我真正擔心的是富察還在虎視耽耽,咱們不知道那傢伙打的是什麼主意。按理說咱們和次丹堆古之間勝負已見分曉,他也該露一面了,假如他提出一些無理的要求,咱們應該如何應對?”
“嫂子你覺得他會趁咱們虛弱的時候,提出來要在布哈峻**一腳?”嶽震也不由皺起了眉頭,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大可能。
沐蘭朵沒有立即回答,也不知想起了什麼有些恍惚走神。沐蘭楓搖頭道:“我想他不大會提出這樣的難題,富察再強也是人力有限,曲什那邊已經足夠他費神了。而且現在吐蕃駝子被咱們打散,他失去了最忠實的盟友,東有羌刺,西邊是咱們。他···”
在腦子裡迅速的分析著沐蘭楓呈列的線索,嶽震也覺得難以猜測富察的下一步將會如何,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富察不會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也只有在眼下的局勢下才能讓雪風不得不低頭,不得不讓步。
“不好說呀···”沐蘭朵苦惱的揉揉太陽**,講出了自己的看法。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富察和羌刺這兩家很古怪。要說實力,富察應該算是四大馬賊之首,可是他卻始終穩守曲什,從不見擴張的意圖和行動。而且去年羌刺橫空崛起,我們都以為他們要大打仗的時候,富察居然從中調解,和次丹堆古一齊讓出了地盤,這才有了後來的三家共處曲什的局面。”
嶽震心中一亮,彷彿抓到了什麼,卻又不能肯定,只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