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下來吃晚飯時,看見完顏雍憂心忡忡,土古論微微笑道:“雍王不必擔心,老朽吃過後,就先行趕過去,老朽可以保證,不給震少留下傷害四狼主的機會。”
對老尊神感激的笑笑,完顏雍先是點頭,緊跟著又搖頭,表情也是一樣的很矛盾。“聽三伯說,昨日震少已是手下留情。唉,剛剛震少夫人問的我是啞口無言。我這樣直接參與算計岳飛的行動,的確是對不起朋友,可是···”
“雍王這些話可就有失偏頗了,你與震少不都說過,有戰場相見的覺悟嗎?我看人家震少是說到做到了。雍王你若是這樣一個心態,老朽以為,你就不要去了。”
“是是,多謝老尊神教誨,雍三知錯了。”
這邊飯後,女真第一強者悄然脫離了大隊,消失在茫茫夜色中。烏蘭那邊也剛剛開過了一個會議,幾位首腦決定,明天一早,拓跋月、沐蘭朵帶雪風全速前進,戰車跟上,紅駝隊負責斷後。
同一時刻,烏蘭人牽掛的嶽震,也不得不停下來休息,在天黑以前,他被馬隊的足印牽引著,轉向了正東。而且地面上的起伏也漸漸多起來,很顯然,附近有一座山脈。
黑馬克拉在一旁安靜的吃草,嶽震枕在馬鞍上閉目養神,一整天毫不停歇的追趕,讓他很疲憊,但成果也是很顯著的,他能感覺到距離前面的金軍已經很近。他正在想,明天怎樣才能繞過金軍,追上父親。
昔日袍澤·再攜手
第三百三十六節
偏離路線太遠,恐怕會失去老爸他們的蹤跡。但要是靠的金兵過近,自己身穿軍服,十有**會被認為是岳家軍斥候,免不了又是沒完沒了的戰鬥,耽誤很多時間。
思索中,旁邊的克拉突然‘咴’的一聲輕嘶,嶽震坐起來看到黑馬抖動著大耳朵,分明是在傾聽著什麼。
有人!
他眯起眼睛四下找尋,側耳凝神之間便感覺到一股很熟悉的氣息,強者的氣息。
“哈哈哈···大名鼎鼎的烏蘭震王露宿荒郊野外,也不怕被人笑話。”土古論的笑語遠遠傳來,方位卻在他的東邊,顯然尊者是打算悄悄繞過去,不小心露出了蹤跡。
嶽震氣勢一鬆,不禁笑著反唇相譏道:“呵呵,堂堂女真第一強者,年紀一大把,不在家頤養天年,黑天半夜的還要東奔西走,呵呵呵,土老頭,要不要喘口氣歇一歇再走,別累壞了你老人家的身子骨。”
“哈哈哈···老人家懶得跟你鬥嘴,我急著喝酒吃肉去呢。震王大駕,慢慢在這裡欣賞明月清風吧。哈哈哈···”
土古論的笑聲漸漸遠去,嶽震苦笑著重新躺下來,回想著種種過往,和他們之間說不清楚的關係,不由覺得好笑又有些暗暗發愁。很多事情都變了,如果當年的情形重演,自己和土老頭還能毫不客氣的動手嗎?
嗯!土老頭跟上來,完顏雍也應該就在附近了,想到這些,他又坐直盤算起來:他們這麼緊張前面的這支金軍,想必領軍人物大有來頭,很有可能就是完顏雍的父親,大金國的四郎主完顏宗翰。
老爸岳飛要和傳說中的宿敵金兀朮碰面了!
有些緊張激動和期待,嶽震很快就想到了一個最現實的問題:
土古論這個時候出現,分明就是來鉗制我的。他們要用土老頭絆住我的手腳,好專心的對付老爸。
哼!女真第一強者又怎樣?我從來也沒有懼過他!
不服輸的勁頭湧上來,嶽震盤膝擺好坐姿,心無旁騖的打坐調息。他要把狀態調整到最好,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苦戰。
不僅嶽震準備著,在這條你追我趕的路線上,每一支隊伍,每一個人都在準備著。然而所有追趕者的目標,卻遇到了非常嚴峻的問題,窮追不捨金軍,已經讓馬匹的體力嚴重透支。停下來休息後,岳飛和八字軍首領王彥,就開始商量如何解決這個難題。
“小嶽,不能再往東了,越向東地勢就愈發平坦,咱很快就會被金人追上。”
難題就在眼前,嶽帥卻依舊淡定從容,苦笑打趣道:“王兄,小弟雖然比兄長年輕幾歲,可現在也是做外公的人了。王兄一口一個小嶽的這樣叫著,萬一被我兒子聽到,你讓我以後還怎麼管教他們?”
因為條件艱苦,環境惡劣,王彥的面容顯得蒼老許多,發須業已大半花白。他一邊揉著痠痛的腰骨,一邊翻著白眼說。
“呵呵,就算你做了曾外公又怎樣,在我王彥眼裡,你永遠都是那個賊大膽的小嶽。昨天我們要是轉向西南與左護軍會合,怎麼會像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