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大的騎兵正在自己身後。
沒有時間想得太多,嶽震也跳下戰馬,一頭衝進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
劉子翼費了很大的勁才安撫了暴躁的‘小赤兔’,他不明白,愛駒為什麼發瘋一樣的想要衝進山林,直到羌刺的戰士們把俘虜帶到頭領們面前。
在面對面的衝鋒時,巴雅特和他的戰馬一起受傷了,右臂陣陣錐心的痛楚讓他幾乎握不穩戰刀。若不是韃靼人莫名其妙的大潰逃,他明白,自己是很難殺出重圍的。看著小羊倌漸漸遠去的背影,巴雅特和他的馬已經竭盡全力,這時被後面飛來的大網連人帶馬一起捆住了。
阿羅和劉子翼饒有興致的看著網子裡掙扎、咒罵的少年,不用問,衣袍浴血的少年就是他們一直想見到的傳奇人物。
兩位首領現在的心情是爽到了極點,毫髮無傷就收穫了這麼多良種的戰馬,假如不是眼前的少年和他的同伴一路上拖著紅毛鬼,羌刺根本不可能創造這樣的輝煌戰績。
惺惺相惜,阿羅和劉子翼搭檔已久,不用交流也能知道對方的心意。這樣勇猛頑強的少年英雄,可不是能經常碰到的,若不能收為己用,豈不是暴殄天物?阿羅笑嘻嘻的解開大網放出了巴雅特。
“小兄弟,你是蒙古人吧?”
重獲自由的巴雅特坐在那喘著粗氣,他也明白眼前的這些人不是敵人,他只是生氣這些人絆住了自己,害得他不能和小羊倌一同追進山林。
沒有回答笑容可掬的阿羅,巴雅特只是點點頭,巡視著面前兩個頭領模樣的人。儘管劉子翼用面巾遮著臉,只有眼睛露在外面,巴雅特的視線還是微微一滯,他能看出來這個人的眼睛和小羊倌一樣,也是一個漢人。
懶得和他們糾纏,巴雅特感覺自己已經恢復體力,就站起來徑直向山那邊走去。劉子翼當然清楚他的意圖,欽佩之餘閃身擋住了他。
“兄弟,包紮一下傷口再去。”
子翼寬厚的大手壓住了還有些抗拒的少年,眼睛裡是無法拒絕的關切,這種眼神讓巴雅特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小羊倌,他倔強的身體慢慢軟化下來。阿羅拿出隨身攜帶的傷藥,幫著劉子翼一起給蒙古少年止血包紮。
褪去上衣,看到巴雅特肋下的舊傷,兩位鐵血軍人不由得肅然起敬,不禁更加喜歡這個少年。傷痕累累,卻依然與戰友不離不棄,怎能不讓他們在心裡感嘆:自古英雄出少年。
巴雅特勇猛無懼,但是他絕對不蠢。兩位頭領嫻熟的療傷動作,以及他們手裡制式的金創藥品,還有四周羌刺戰士們的一舉一動,讓見多識廣的巴雅特幾乎可以肯定,這不是一群烏合之眾,他們根本就是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最讓他心動的是眼前的這個漢人,巴雅特沒來由的閃過一個念頭:他一定願意幫助我和小羊倌!
“我的夥伴也是漢人!”
“什麼?!”
“你說什麼,你說衝進去的那個是漢人!”
巴雅特看似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卻好像驚雷一般在劉子翼的耳邊炸響。手裡的繃帶滾落地上,駭然變色的子翼猛地一拍腦門。“哎呀!我真蠢吶。小赤兔還記得他!”
丟下目瞪口呆的巴雅特,還有同樣大驚失色的阿羅,劉子翼飛奔著怒吼道:“斥候大隊,全部下馬跟我走”瞬即反應過來的阿羅比劉子翼的速度還快,三兩步就當在他的身前。“左將軍,讓我去!這裡不能沒有指揮官!”
“你!”劉子翼怒目圓睜,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兩個人激烈的目光交織著,火星四濺。
不能怪子翼這樣失態,兩個月前羌刺和西護軍大動干戈,不就是為了找到這個人嗎?如今這個人卻孤身闖進山林,去追擊一群毫無人性的匪徒,他怎麼可能泰然處之?
胸懷跌宕的劉子翼漸漸冷靜下來,阿羅說得沒錯,自己是這支隊伍的最高指揮官,不能離開隊伍去冒險,即便那個人對自己很重要。理智慧讓人冷靜,但有時更讓人覺得冷酷,此刻的劉子翼只是覺得很無奈,亦很悲哀。
“好吧,你去,不過要快。”子翼轉身回去,他不想讓阿羅看到自己怨恨的眼神,不想讓部下誤會。
阿羅並沒有像長官那樣風風火火,他反而追過去摟住劉子翼的肩頭,湊到長官的耳邊笑嘻嘻的說道:“左將軍關心則亂吶,呵呵你靜下心來想想,震少是什麼樣的人,若是區區幾個馬賊就能讓他飲恨山林,他還是震少嗎?哈哈”
大笑聲中,拍拍長官的肩頭,阿羅這才轉身喝道:“斥候大隊聽令,每人帶兩套弩弓隨我來。聽著,只要見到紅頭髮的韃靼人一律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