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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戰車的敵人該怎麼辦?
作為一個合格的軍人,李正道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個假設。思索片刻,他得出一個結論:至少需要十倍以上的兵力,還必須配置足夠數量的火箭和投石器,才有把握戰勝這支已經退出戰爭舞臺的兵種。
戰車兵的近戰能力怎麼樣呢?一場戰事的後期,總會出現貼身肉搏吧?
揣著這樣的好奇心,李正道把注意力重新投回河道下的戰場,可是嶽震的指揮卻讓他失望了。
弩箭車攻擊後隊的同時,戰車上的弓箭手們也沒閒著,他們紛紛離開座駕聚集到陣地的前沿,對沖鋒中的駱駝展開了打擊。中箭吃痛的紅駱駝,暴躁的跳躍晃動著把騎手們一個個掀下駝峰,失去控制的龐大生物憑本能感覺到危險來自前方,紛紛掉頭衝進了後面的駱駝群,後面的騎隊頓時亂成了一鍋粥。
庫莫奚的兩位頭領先後掉落到地上,木昆的箭傷已經讓他整條腿都麻木起來,走起路一瘸一拐的。元俟折雖然沒有流血的傷痕,可是剛剛被猝不及防的摔下駝背,又被駱駝狠狠的踩了一腳,舉著盾牌的手臂顯然有些不聽使喚。
紅駝向後跑,把後邊的騎隊卡在那裡動彈不得,烏蘭人戰車前方,相當長的一段河道里,孤零零的站著幾百個失去了坐騎的騎兵。
“唉···佛祖慈悲。”另一邊河床上的活佛,深深的嘆息著低下頭,這些庫莫奚人雖然可恨,老僧人也不想看到他們在頃刻間,被戰車碾成一堆肉泥。
正如活佛所預料的那樣,弩箭車回撤,弓箭手紛紛迴歸戰車,烏蘭人做好了衝鋒前的最後準備。可是讓盟軍們不解的是,在烏蘭王的帶領下,車隊行進的速度不快不慢,而且勻速行進的戰車群,逼近那些站在地上的駱駝兵時,出人意料的停了下來。
“所有韃靼戰士下車,到前面集合!”嶽震宏亮的聲音響徹戰場。原因之一,他敵不過札比爾渴望戰鬥,充滿請求的眼神,二來他也覺得,應該錘鍊一下韃靼年輕人,畢竟他們才是未來烏蘭部的中堅力量。
同樣回到地面的烏蘭戰士,在嶽震和札比爾的帶領下列陣走向紅駝兵,戰車群跟在他們後面,再次緩緩啟動。
好不容易把散亂駱駝趕到兩邊的紅駝騎隊,看到了這個情景後,也很自覺的停下來,沒有衝過攪亂這場公平的戰鬥,從人數上看,好像是烏蘭人要少一些。
雖然留在駝背上的庫莫奚人,明智的沒有衝過來攪局,但是烏蘭戰車上的弓箭手,卻沒有因此就放鬆對他們的戒備,臨時充當指揮官的拓跋月早就悄悄下令,決不允許一匹駱駝接近戰場。
大踏步的行走漸漸變成慢跑,慢慢加速的嶽震抽出了雙刀,緊緊的盯著越來越近的庫莫奚人。
“為了烏蘭!為了我們的家園!殺!”札比爾高高舉起了狼牙棒,第一個怒吼著衝向嚴陣以待的紅駝兵。
“殺啊!···”
戰爭終於摒棄了所有虛華,重歸最原始,最純正的面目。在這裡計謀毫無用處,在這裡技巧也只不過能讓人暫時保命,這是力量與力量之間的碰撞,是人與人之間的碰撞,是集體與集體的碰撞。
高高的河床上,李正道看著烏蘭震王沒有使用炫目的刀氣,也如普通的武士那樣與敵人劈砍廝殺,看著一個個像蠻牛一般的烏蘭戰士,盡情宣洩著強橫的憤怒。年輕的西夏軍人一陣黯然,又有些驚悚的不敢再往深處去想。
烏蘭震王為窮途末路的庫莫奚人,營造了一個貌似公平的戰鬥環境,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並不公平。
庫莫奚人的一丈長槍,回到地面上只是一個累贅,最重要的是,庫莫奚人明顯單薄的體形,讓貼身肉搏的兩個種族高下立判。不過即便如此,相信紅駝兵們還是要對這位烏蘭王心存尊敬,如果換一個人,如此有利的局面之下,很少有人能像他那樣,給庫莫奚人這樣戰鬥的機會。
震王年紀不滿二十,來到青寧原不足兩年,卻成功締造了一個如此強大,如此團結的族群,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蹟。
人都說三十歲以前,還不能定性。假如有一天,這位烏蘭震王心血來潮,要在這片紛亂的天下爭一席之地,以他的城府胸襟,以他的文韜武略···
李正道不願再往下想,他更不敢沒事找事的跑去提醒大夏皇帝,要警惕這位鄰居。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祈禱這位烏蘭王如他表現的那樣,親近和善,沒有稱霸天下的野心,祈禱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不要成為他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