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就是汗王您,他們就算拼了命,也絕不會放我們輕易離去的。不過,汗王您這樣一說,倒是提醒了我,我突然有個計劃,只是,只是···”
錫丹汗王見他面帶不豫,一付難以啟齒的模樣,心急的催促道:“震頭人有什麼計劃但說無妨,如果你怕調動不力,本王就把這一隊犛牛兵交給你指揮好了。”
嶽震趕忙為難的擺手說:“汗王您誤會了,我不是顧忌指揮的問題。這個計劃只是在腦子裡一閃而過,這樣吧,我說出來,您斟酌決定吧。”
“這個計劃在我們漢人的戰爭中,被稱為‘金蟬脫殼’。既然紅毛鬼把汗王您作為第一目標,我們為何不能讓他們也為難一把?明早我們兵分兩路,您換乘馬匹,跟隨雪風一路向北衝殺,您也知道回紇輕騎的速度和戰鬥力,我相信,我的弟兄們可以很快保護著您衝出包圍圈!”
“我們夫妻留下來指揮犛牛戰士向南突圍,爭取能夠堅持到活佛的援軍趕來。”
拓跋月眼睛為之一亮,不僅暗暗為丈夫的計劃叫絕。錫丹汗王達克博的臉上也閃過些許激動,但是胖臉上的紅潮很快就被灰暗替代,他低下頭去。
這位主宰錫丹部命運的領袖,只是微微猶豫了片刻,再抬起頭來已是笑容滿面。“烏蘭部年輕勇敢的頭人,如果是你,你會拋棄你的族人,你的戰士,獨自去逃生嗎?哈哈哈,本王知道這是一個愚蠢問題,你不會!”
張開嘴巴,嶽震卻不能說出一個字,錫丹汗拍拍他的肩頭說:“好了,本王明白震頭人的心意,感激的話我也不會再說了。我只能說,從今往後,我達克博和震頭人永遠是兄弟!烏蘭和錫丹永遠是兄弟!”
胸中用過一陣熱浪,嶽震用力的點點頭。達克博則順勢摟著他的肩頭,眼睛看著棚子外面來來往往的的犛牛兵。
“這些人為什麼心甘情願的奉我們為王?就是因為他們知道,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拋棄他們,就算死,我們也會和他們死在一起!”
看著大狗熊一樣的汗王,和明顯瘦小的丈夫勾肩搭背,原本有些滑稽的畫面卻讓拓跋月笑不出來。鼻子酸酸的小婦人轉過頭去,她從沒有想過肥頭大耳的汗王,還有如此豪情沖天的一面,她對這個人的感觀也產生了極大的轉變。
“好!既然汗王認我這個兄弟!哈哈,那就讓我們為了兄弟,一起並肩戰鬥吧!”嶽震很費勁的搭住錫丹汗的肩膀,朗聲大笑起來。
反道而行·伏襲
一夜無話,朝陽升起在東方,黃綠斑駁的戈壁灘上,犛牛兵和雪風戰士整裝待發。身後堆著一座小山,他們把所有能夠燃燒且用不著的東西,全部堆在了一起。
端坐在高大白犛牛上的錫丹汗一聲令下,一群高舉的火把犛牛戰士呼喊著跑起來,紛紛把火把丟到大堆上。眨眼的功夫濃煙就升上天空,大火熊熊。這是嶽震的主意,一來可以減輕負擔,二者是為後面的達布拉結活佛指引方向。
“出發!”嶽震振臂一呼,雪風輕騎率先啟動。他們排列的是一個很規則的三角形,三角的最頂端就是黑馬白衣的嶽震,他的身後是拓跋月。
犛牛隊緊緊跟在白色輕騎兵的後面,霎時間就蹄聲隆隆,四方震動。遠遠看去,隊伍就好像一支貼著地面上飛行黑色的巨箭,最前面是一個白森森的鋒利箭頭。
嶽震控制著馬速,也在調整著呼吸。儘管昨晚負責警戒的雪風隊員,一直都在腹地傾聽,但是紅頭韃靼人掩飾得很好,並沒有聽到大批騎兵移動的蹄聲。紅毛鬼越是這樣小心翼翼,嶽震就越是肯定,敵人已經很近了。負責監視的獵鷹被射落,也肯定打亂了紅毛鬼的部署,他們必須靠得足夠近,才能保證不讓錫丹汗走脫。
現在隆隆的蹄聲掩蓋了所有的聲響,只能憑眼睛來看,究竟是那個方向的敵人最先出現。嶽震甚至有些盼望著前方的敵軍趕快現身,如果是後面,或是右側的騎兵率先對他們發起攻擊的話,那將是一個非常被動的局面。
眯著眼睛,嶽震死死的盯著前方的地平線,直到一條細小的黑線躍入眼簾。
“呼!”緊張跳動的心臟,在一個深呼吸後慢慢回到平穩的節律,到目前為止,一切都在按著預想發展,沒有出現致命的意外。
地平面上的黑線越來越大,越來越清晰,嶽震已經可以清楚的分辨,黑線上一個個的小黑點。眼光順著這條騎兵組成的黑線,他大致了數了一下,衝鋒面上至少有四、五十個紅頭髮的騎手。
吸···一股涼氣從他後背蔓延上來,按照常規的正方形陣型,對面的人數就應該有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