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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部分

惶惶,竟有一些右護軍將領託京師熟人登門造訪,令女兒與孃親不勝其煩。

女兒不知朝廷中,能有幾人明白父親大人無意權柄,可是近期張憲數次返京公幹,女兒也不止一次聽到了他對太尉張大人的抱怨。

張大人為何對我們岳家態度迥異?兵部為何對岳家軍的合理要求總是拖延推諉?其中緣由不言而喻,眾口鑠金之下,父親已成朝廷重臣的公敵,女兒甚為憂慮。

或許是思念小弟過甚,午間小睡的片刻間,女兒竟然就夢見了小弟。在女兒的夢裡,小弟和一位白衣女孩共乘一匹神駿的白馬,馳騁天地之間,兩人衣袂迎風飄揚,好似一對神仙眷侶般歡歌笑語,真是喜煞了銀屏。

“啊!”

看到這裡嶽震好像觸電一樣,一陣頭皮發麻,渾身上下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手裡的信和封套一齊掉在地上,他大張著嘴巴,如泥胎木偶一般定在了那兒。

夢!自己生活裡真實的場景,竟然出現在大姐的夢境裡!?莫非血脈相連的親人,真的可以跨越空間和時間,產生一種玄而又玄的心靈感應!

拓跋月也被他嚇了一跳,顧不得去撿地上的信,焦急的少女拉住情郎的手,微微搖晃著輕聲卻急促的問道:“你怎麼了?”嶽震一激靈被她拉回到現實的世界,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沒事後,嶽震又愣了一會才彎腰撿起書信,拉著少女輕聲道:“咱們去外面,不要吵祿伯伯睡覺。”

片刻後,兩人攜手遠離了商隊的營地,並肩坐在高高的河床上,俯瞰著營地裡忙忙碌碌的人流。

嶽震把書信遞給了拓跋月,頗有些心有餘悸的說道:“月亮你幫我念唸吧,我,我有點不敢看了。”

不明所以的拓跋月接過去,狐疑的看了他兩眼,展開書信輕聲細語的朗讀起來。

“啊!”等讀到銀屏奇妙的夢境時,拓跋月也和剛才的嶽震一樣驚訝出聲,只不過沒有他那樣失態。“太神奇了!噢,我知道了。一定是姐姐的思念之情感動了神靈,神靈才託夢把咱們這邊的事情告訴姐姐,一定是這樣的!月亮好羨慕你呦,有那麼多的親人牽掛著你,咱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姐姐呢?”

看著心愛的少女言之鑿鑿,卻又一臉嬌憨的俏模樣,嶽震的心緒這才真的安靜下來,摟著少女的肩頭他柔聲說:“以後他們也都是你的親人,會像疼愛我一樣愛惜你的。”

等到拓跋月讀信的聲音再次響起,兩個人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銀屏寫給父親的信裡。

爹爹您可知道,女兒笑著醒來,卻又是悲從心中起,淚流滿面。

親人們相繼走上戰場,每每戰事傳來,女兒總是噩夢連連。從不曾像這樣夢到親人意氣風發,逍遙快活。與其說這是一個夢,還不如說這是女兒心中的一個夢想,從小弟病好的那一天,女兒一直都在夢想著小弟能夠展翅高飛,飛在他自己的天空裡。

為民族,為大宋,女兒已經奉獻了父親,兩個弟弟,後來還有丈夫。女兒懇請父親大人給銀屏留下這個弟弟,留著他帶上銀屏的夢想快樂的生活。

是那種岳家兒女在夢中才能過著的生活。

父親大人不要責怪女兒自私,銀屏只是想讓腹中的孩兒,您的外孫,能有一個不是軍人的舅舅,能有一個不需要為了戰爭而擔驚受怕的親人。銀屏並不奢望每天都能看到小弟,時常能夠知道他平安,時常能夠在夢中見到他,銀屏就心滿意足了。

孃親說懷孕的婦人多愁善感,比平日也多些牢騷妄語,還請父親大人不要介懷。

女兒只是想請求父親暫且不要強令小弟回宋,以銀屏看來,這樣對小弟,對父親大人,對岳家都是有益而無害。

您多多珍重身體。女兒遙祝父親大人早日收復山河,得償夙願。

銀屏叩拜吾父康安。·····

拓跋月靜靜的垂下捧著書信的手,輕輕的靠上嶽震的肩頭,兩個人安靜的依在一起,安靜的回味著。

“月亮,我是不是錯了?”

“我不知道,我也懶得去想那麼多,你是我的小羊倌,我的男人。我只想就這樣天天和你在一起,對也好,錯也好,有什麼關係呢?”

送走了野利大嬸和她的族人,又迎來札比爾和大批的韃靼年輕人,狩獵隊組建完畢奔赴臨山原。布哈峻的回紇營地裡,每天都在上演著這樣來來去去的場景。漢商的到來,集市並未因為冬季漸近而蕭條,沐家和納速家也因為嶽震預定的馬具,而忙碌的趕工。

忙碌,還是忙碌,忙碌成了這個晚秋唯一的主題,日子也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