闔雙目的老僧人用這種奇特的方法,來探尋自己身體裡的氣息。
想從活佛的臉上瞧出一些訊息,但是隨著時間慢慢過去,嶽震看著看著還是失望了。達布拉結活佛一如開始那樣閉著眼睛,眉頭都不曾抖動一下,更沒有特殊的表情以供參考,如果不是手腕上偶爾傳來幾下輕輕的顫動,他甚至都要懷疑老僧人是不是睡著了。
“佛家真氣亦如佛法,有無上大神通。”達布拉結活佛終於鬆開了手掌,面含微笑輕輕搖頭道:“諸行無常,諸法無我,也正應佛祖的教誨,一切法皆是佛法。”
“大師,小子愚昧,可否用通俗易懂的言語解說一二?”嶽震自然是聽的一頭霧水,收回手臂說道:“配藥的前輩曾經言之鑿鑿,醉龍草的藥力三月必過,就算是在下的體質異於常人,藥力消散的慢一些,但是眼看著整整一年將滿,藥力為何還鎖著我的真氣,不見任何鬆動的跡象?”
達布拉結活佛淡然一笑,依舊是微微搖頭說:“公子錯了,你為何要認定是藥力鎖住了真氣?呵呵,為什麼不能是真氣鎖住了藥力呢?”
“啊?!真氣鎖藥力?這···”嶽震瞠目結舌的看到活佛,無言以對。
“不錯,老僧剛剛講過佛家真氣自有大神通,非老僧這等淺薄的修行者能窺其真諦。以我的揣度認為,是公子服下藥物後,藥力將要消散尚未遍佈全身之時,便引起了真氣的警覺,公子體內的佛家真氣就自作主張,把藥力壓制包裹。你認為的真氣被鎖,其實應該是真氣煉化藥力的一個過程。”
活佛的理論一下子就顛覆了先前的所有推斷,雖然讓嶽震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但是老僧人從另一角度剖析他身體裡的怪現象,誘使他也順著這個思路,暗自思量。
回憶著望北驛那兩天發生的所有事情,達布拉結活佛的解釋卻也合乎情理,並非生搬硬套的杜撰之詞。可是要嶽震認同活佛的說法,認同體內的真氣有著和人一樣的智慧,也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嘿嘿···大師高論,小子受教了。”他苦笑說道:“小子對佛法一竅不通,呵呵,如大師所言,只是個誤打誤撞的門外漢而已,也只好順其自然了。”
“萬物皆承無常,精進自求正覺。”活佛聞聽手捻佛印暢然笑道:“公子過謙了,你有今日之成就,一切貴在順其自然,此乃大智慧。佛說:緣由願來,願力強,善緣自然具足。公子的真氣只是自行修行煉化,該覺醒時,自然會覺醒的。佛還說:小乘破我執,證我空。大乘破法執,證法空。到那時,公子也將不再執著是否還有真氣了。”
嶽震深以為然的認真聆聽著,活佛的佛家偈語他雖說一知半解,但是活佛的結論他卻聽得很明白。就好像自己當初練刀一樣,真氣修煉的至高境界,也逃不脫一個‘忘’字。
“大師金玉箴言,在下銘記於心。”站起來恭恭敬敬的鞠躬,嶽震合什說:“在下不過一個江湖匪類,能得活佛大師這樣的教誨,在下感激不盡。多謝多謝···”
“哈哈哈···嶽公子自稱江湖匪類!想必是馬賊頭子做得很開心嘍,哈哈哈···”
開誠佈公·暗戰
第二百四十四節
達布拉結活佛正要擺手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洪亮的笑語之聲,一個像小山一樣的巨大身軀推門進來。
嶽震自認為身材還算健壯,可是若要和走進來的人相比,他頓覺自己就好像一個尚未長成的孩童,還相差著好幾個級別。看著足夠寬大的門口幾乎已被來者全部佔據,怎能不暗自咋舌:這位錫丹汗王真是夠胖啦!
“嶽公子,拓跋姑娘,這位就是我們錫丹部英明的王者,達克博勇士。”達布拉結活佛趕緊站起來,一邊微微頜首致意,一邊為嶽震他們兩人介紹。
拓跋月取出哈達遞給嶽震,雙雙走到近前施禮祝福,錫丹汗王也晃動著碩大的身軀與他們客套了一番。
正主終於登場了,一切的猜測和疑問都將揭曉,嶽震正在想這位汗王如何開場時,錫丹汗王費勁的坐下後,上下打量著他開口了。“好,多吉那小子會辦事,有眼光!能結交嶽公子這樣的人物,是他的造化。公子請坐,這位姑娘也請坐,我達克博雖然是一個粗人,但是就喜歡結交朋友,尤其是像二位這樣的人中龍鳳。”
看著嶽震他倆雖然坐下,身體卻很僵硬,神態也頗為拘束,錫丹汗王眯著眼睛笑道:“呵呵,若不是有人從中搗亂,本王和嶽公子早在一年前就應該相見了。呵呵,回想起來,那晚的情景真是驚心動魄啊,自從公子踏上青寧原,樁樁可都是大手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