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震的身體猛然變得有些僵硬,患得患失的拓跋月也不禁有些緊張起來,忘記了羞怯的少女急聲問道:“要是···要是公公婆婆不喜歡我···”
“傻瓜,怎麼會呢?”感覺到懷裡嬌軀的顫慄,嶽震用力把她擁在懷裡說:“老爸和孃親見到這麼好的兒媳婦,肯定高興的不得了。他們疼愛我,就像朔風爺爺疼愛你一樣,他們才不管你是什麼種族,來自哪裡呢?只要是我喜歡的女孩,我的親人就一定會喜歡。尤其是我大姐,一手把我帶大,最疼我了。”
懷裡少女的身體慢慢恢復了柔順,枕著情郎厚實的胸膛上,拓跋月合上了眼睛。
“到時候,咱們把公公婆婆、哥哥姐姐都接到這裡好嗎?我從小隻有爺爺一個親人,最羨慕人家一大家子人開開心心的生活在一起了。”
嶽震突然感覺到一陣寒冷,只有抱緊懷中的少女,才能讓他感覺到絲絲的暖意。傾聽著愛人美好的憧憬,他卻無言以對。
可能嗎?老爸豁然頓悟,解甲歸田,和子孫後代們快快樂樂的頤養天年,聽起來更像一個美得讓人心碎的童話故事。那老爸還憑什麼名垂千古?歷史上功成身退的名將比比皆是,功勳戰績超越老爸者也不是少數,為什麼他的名字能書寫在那裡,被世世代代千千萬萬的人所敬仰,還不是因為那個彷彿已經註定的結局!
我從不願放棄的改變,從哪裡開始?我能改變什麼?我這個原本不該出現的人,一步跨進這段歷史是必然,還是偶然?
偶然嗎?難道是上天覺得我前世的遭遇還不夠悽慘?非要我再世輪迴,親眼目睹著親人們一個個走向不歸路。還是上天覺得,後世之人對這段痛楚的理解不夠真實,派我來真真切切的體驗一回。
如果是必然呢?那隨著我的出現,必然就會引發一些改變。在哪裡呢?掩蓋了很多真相的歷史,不能給我絲毫的提示。渴求的改變,還得由我去一點點的探尋。
直到拓跋月偎在他懷裡沉沉的睡去,嶽震這才把少女放到鬆軟的皮毛上,輕柔的給她蓋上薄氈時,他的視線落到那個包袱上。
震少安好,見字如面。
一別半年有餘,在三界集偶遇衝索多吉乍聞震少訊息,希侃甚是驚喜,隨即率商隊星夜趕往曲什,卻不料趕到時震少已經不在。時逢賽馬大會,希侃就在曲什盤桓了一月,商隊滿載歸宋,希侃想念震少心切,這才和雪風的弟兄們來到布哈峻。
碰巧震少西去沙漠,你我兄弟還是不得相見,希侃不得不嘆,天不遂人願。
下一批商隊再來時,希侃仍在歸途不能同行,你我再見預計還要等到冬春交替之時。有些話不吐不快,希侃只好借這封書信與震少一敘。
希侃在布哈峻曾與沐當家詳談數次,每每從沐當家口中聽到震少一意回宋。希侃卻不以為然,想請震少慎思。在曲什,親眼目睹了繁榮不亞於江南的賽馬會,希侃以為青寧原大有可為。試想一下,南方有我和鳳英打理,一明一暗兩線起飛,無論是三路護軍掩護下的私貨還是我新建的商隊,盈利都自不菲。倘若震少坐鎮青寧原,我們的貨物無論北出西夏,西到大遼還是南去吐蕃腹地,絕對是得天獨厚,你我當日之夢想,不遠矣。
······
申屠希侃寫給嶽震的書信,更像是一封商業信函,信裡詳細的介紹了‘滙豐號’新商隊的組建過程,也順便交待了嶽元帥在裡面起到的作用。
然而申屠的重點是想讓嶽震明白,青寧原現在儼然已成吐蕃東北的商業中心,很值得他們用心的經營一番。
靜靜的把信摺好,裝套,嶽震陷入了長長的思考。
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申屠的敏銳絕對是旁人難以企及的,就算嶽震自己也不能不佩服。申屠希侃所言,和巴雅特剛剛的構想如出一轍,布哈峻和沙柳兩大集市的地理位置優越,綠洲遷徙而來的眾多人口必將會加速這裡的發展,到時吐蕃、西夏、西遼甚至更遠的商人就會蜂擁而至,這兩地的繁華很快就能超過曲什。
想著想著他霍然開朗,人類的活動才是一切的根本。決定把綠洲人帶到這裡的那一刻,這裡已經註定了將要日趨繁榮。
現在綠洲人已經踏出了腳步,不可能回頭,所以一切也不再以自己的意志為轉移。這裡的繁榮,和那些因為繁榮而產生的鬥爭,必將避無可避。
苦笑著搖搖頭,嶽震便把申屠的信放到一旁,拿起了烽火堂的密函。
宗銑和晏彪共同署名的信很簡短,一是交待了宗銑安然返回,請震少勿念。再就是說了這一次蔡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