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地上鋪著三匹毛氈,師兄迦藍葉雙手合什盤膝打坐,再看另外兩塊氈子上的拓跋月和布赤,卻都是雙目緊閉酣然沉睡。聽到嶽震的腳步聲,迦藍葉睜開眼睛站起來指指一旁,兩人悄然遠離了兩個熟睡的女孩。
“師兄,這是怎麼回事?”
迦藍葉和嶽震並肩站在一起,也看著遠處的拓跋月和布赤。“呵呵,這是初練者的正常反映,不過一般的初學者要修習十天半月後,方能像她們這般恬然入定。師弟,弟妹的體質和悟**非同尋常啊。”
嶽震又是一愣,不解道:“師兄,咱們不是說**導阿妹練習的嗎,怎麼月亮也···”
“哈哈,這本是弟妹的無奈之舉。你走以後,我就擺開架勢在她們面前演練大樂禪定,卻不料小妹妹猶如視而不見,根本不為所動,後來還是弟妹聰穎想到了這個法子。”
“噢,原來是這樣。”嶽震恍然點頭輕笑說:“嘿嘿,阿妹看到月亮跟著師兄一起練,也才跟著模仿起來。嘿嘿,妮子還真是小心呢。”
迦藍葉也跟著他笑起來道:“可不是嘛,呵呵···按理說小妹妹心智混沌,一心一意的練起來後更容易物我兩忘。可是據我從旁觀察,弟妹練習不久便溶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進境好像比小妹妹還要稍快一些。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柳柳成蔭,弟妹這般心思純潔體質純淨的天然璞玉,稍加雕琢,日後定是傳承瑜伽術的一代宗師。”
被師兄的預言嚇了一跳,嶽震轉臉看去,看到迦藍葉一臉認真的樣子,他不禁有些悻悻的皺起了眉頭。
“修習天下任何一種**大成者,無非是勤學苦練四個字。小弟的身手雖然在師兄的眼裡不值一提,可是保護妻子自認還是綽綽有餘,我不想讓月亮吃這個苦,更不願意看到我的妻子,因為修煉了某種**而踏足江湖。”
“你錯了,師弟。”迦藍葉好像沒有聽出他語含不滿,依舊笑吟吟的說:“先不論人與**的緣分一說,師兄且問你一句,你能無時不刻的守在妻子身邊嗎?”
“我···”嶽震語塞中心頭驀然一驚,他深深地看進迦藍葉的眼睛裡,他不知道這是師兄就事論事,還是另有深意。
拓跋月,甚至是小布赤,已經完完全全的走進自己的生活,自己不可能,也不捨得再把她們推離自己的世界。可是,他不知道那一天厄運會降臨到岳家的頭頂,他也無法想象自己的未來將會怎樣,她們會跟著自己走向哪裡?
冷汗淋漓的嶽震突然湧上一種無助的悲傷,也正是這些悲傷讓他有了一個決心。
不管未來會變成什麼樣子,我絕不能把她們拖進深淵,我的宿命我自己揹負!我寧願讓她們相依為命的活著想念我,也決不能眼看著她們陪我一起沉淪!
“你還是錯了···”嶽震臉上閃過的種種表情,迦藍葉盡收眼底,他悵然移開視線,又把目光投到遠處的兩個女孩那邊。“師弟啊,放下過去的煩惱,不耽憂未來,不執著現在,你的內心才能得以平靜,那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嶽震只是輕輕的點著頭,不知是不想說,還是無話可說,又或者剪不斷,理還亂,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恰逢此時大殿裡鍾罄輕鳴,僧人們晚齋前的誦經聲傳來,婉轉悠揚的梵音中沉睡已久的拓跋月釋然醒來。清醒的少女卻並未睜開眼睛,腦海裡一個一個影像清晰而優雅的姿態,吸引著她飄然起身翩翩而舞。
於是在嶽震的眼前,他心愛的少女化身為妙曼輕盈的精靈。似潔白高貴的天鵝般,引頸顧盼;宛若**清靈的仙鶴,展翅欲飛;她時而像靈蛇盤旋而臥,時而又如靜鹿驀然回首;這一刻,她是佛前虔誠的童子,合什而立;這一刻,她是眾生前法相莊嚴的菩薩,拈花而笑。
“阿彌陀佛,一念心清淨,處處是淨土;一念心清淨,人人是菩薩;我度人,人亦度我。善哉,善哉。”梵音散盡,迦藍葉的垂目輕誦,才讓嶽震想起今夕是何年。
對著師兄離去的身影,嶽震一揖到地後,輕聲道:“小弟愚鈍,多謝師兄指點迷津,多謝師兄傳技之恩。”再抬頭時,迦藍葉已經不見蹤影,只見收功的拓跋月含笑招手。
暮色中,嶽震揹著熟睡的阿妹,拓跋月挽著他的臂膀相依相隨。
回到營地中他們的氈房裡,把布赤擺弄妥當,嶽震看著小姑娘沉靜的面容,不禁又有些擔心的問道:“月亮,阿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貪睡?不會有事吧?”
“師兄說這是好的徵兆,應該沒事的。”拓跋月拉著他一起坐到鬆軟的羊皮墊子上,兩個人一